那波动如同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弦，明明蕴藏着崩山裂石的力道，却总在即将迸的瞬间骤然收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死死攥着那股力量，叶凡的混沌龙皇眼，悄然在眼中跳动了一下，借着混沌龙皇眼的感知，他能更清晰地捕捉到林震体内灵力的流转，那些灵力在经脉中奔涌时，总会在靠近丹田深处的位置微微滞涩，仿佛水流遇到了暗礁，虽能绕行却终究失了几分顺畅。
“前辈，”
叶凡斟酌着开口，目光落在林震舒展的眉宇间，“你此刻的气息……似乎藏着几分克制？”
林震正感受着体内重获新生的力量，闻言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叶凡的眼神多了几分讶异：“你这感知，倒比寻常修炼者敏锐得多。”
他抬手虚握一缕灵力在掌心凝聚，却在成形的刹那微微震颤，边缘泛起细碎的涟漪，仿佛随时会溃散。
林震轻叹一声，收回手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在压制境界。”
叶凡心中一动：“是因为……旧伤尚未痊愈？”
“不全是。”
林震声音低沉了几分，“当年为了护着墨儿冲出重围，我不仅燃了精血，还动了‘碎境术’，那术能让境界在短时间内暴涨，代价却是境界根基出现裂痕，就像瓷器被敲出了细纹，看着完好，实则经不起剧烈碰撞。”
他转过身，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眉心：“尤其是灵魂，当年为了催动术法，灵魂几乎被撕裂，如今经脉和根基虽被紫玄花温养好了，但灵魂上的裂痕还在，若是此刻彻底放开境界，让渡劫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涌出来，恐怕会直接震碎灵魂，到时候不是恢复巅峰，而是当场陨落。”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他只知林震当年受了重伤，却没想到竟严重到这种地步，灵魂受损，在修炼界几乎是无解的难题，比肉体创伤要凶险百倍，“那……”
叶凡迟疑道，“前辈现在的境界，是……”
“渡劫期三重。”
林震坦然道，“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再往上提一丝，灵魂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很快被释然取代，“不过这样也够了，至少对付渡劫期以下的杂鱼，绰绰有余。”
叶凡沉默不语，灵识却已悄然沉入脑海，混沌珠悬浮在脑海中央，那株扎根于混沌珠中的复魂树，树上挂着的复魂果散着温润的光晕，他凝视着其中两颗果实，林前辈方才的话还在耳畔回响，灵魂撕裂的痛楚，渡劫期境界的压制，那份不甘与释然交织的神情，让叶凡心中莫名一紧，灵魂受损无解，或许在旁人看来是如此，但他偏偏有能修复灵魂的复魂果，叶凡用灵识摘下两颗复魂果，下一刻，当他抬眸看向林震时，掌心不知何时已多了两颗果实，果皮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纹路，凑近便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灵魂都为之舒展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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