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湘条件反射伸手一掐,扼住了那人脖颈。
“唔。”
他低吟一声,声音嘶哑低沉:“你每次对我下手都那么狠,我上辈子欠你了。”
原来是阿鹞回来了,吴湘赶紧松手,想起身去开灯却被他按住:“别开了,你继续睡吧,我就在这趴着。”
他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想必这好几个小时他都是一人在客房挣扎,扛到药性消了才过来。
“那怎么行……”
吴湘坐起来,床被孩子们占了,至少让他在沙发上休息。
“不然,”
阿鹞接了话头说:“我俩一起睡。”
话落,他就坐了上来,脚一抬把吴湘圈在两腿间,一把拉过吴湘躺下,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吴湘转眼就趴在他胸口了。
“你看,这样正正好。”
他很是满意。
吴湘无语,手撑着想起来,可后脑勺被他按着,脸侧紧紧压在他胸口,能听得见他心脏咚咚地跳着。
“你松一点,我调整一下姿势,这样难受。”
吴湘出声。
阿鹞笑了出来:“我知道舒服的姿势,你要不要试试?”
吴湘一恼,使劲儿拧了他胳膊一把,双手一撑上半身起来,突然顿住。
阿鹞胳膊一痛,哎呦了一声,正要揽住她的腰不让她跑,发觉她停下了动作,抬眼一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勾勒出女人朦胧优美的曲线,她背着光,胸口大部分隐在黑暗中,两条细细的项链划过锁骨,没入起伏的沟壑中,那浑圆的上半部分接到了一点月光,弧度更加明显……他喉结滑动一下,忍住躁动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看。”
吴湘眼睛直直盯着旁边墙壁,语调严肃。
阿鹞扶着吴湘坐起来,跟着望去,是那幅《溪边少女图》——少女伏在溪边,垂下的长发遮挡了侧脸,她望向水中几尾游鱼,而那或红或白的鱼儿也在水中望着她。
这幅画阿鹞看了二十多年,不觉得稀奇,可现在夜晚昏黑,画面黯淡不清晰,那几条鱼后却显出荧光的线条来。
“这是什么?”
吴湘凑近看,突然瞳孔一缩:“是张人脸!”
“真的?”
阿鹞也奇道,赶紧去看。
原来画中少女被遮挡的面容映在了溪水中,却只有晚上才能看见。
她五官秀气,眉头微蹙,眼中似乎有些哀愁,最明显的,是她鼻梁上有颗痣。
“这张脸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吴湘喃喃。
阿鹞盯了一会儿,也低声道:“我也有点眼熟。”
两人看了一会儿没有头绪,然后滑坐在沙发上。
“那我们各自盘盘可能是谁?”
吴湘建议道,然后嘀咕:“我见过的女性不多,我又是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夏特助现在看起来三十多岁,二十多年的年龄正好跟画上少女吻合,也正好比独眼的照片里稍大,时间线上看对得上。
若说这些都是巧合是否太天真了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呢?
“小襄?”
阿鹞轻轻唤她。
“这照片是独眼的,上面的女孩是他心心念念三十年的青梅……”
吴湘开口,将独眼的故事讲给了阿鹞。
听完后,阿鹞叹了口气,怪不得独眼坚持跟他做生意那么多年,无论中间有过什么矛盾、他开出什么苛刻条件,独眼最后都认了,原来是有不能放弃的理由——他想打听这个青梅的下落。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姝妹的信息,若她三十年前被拐到这里,我并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看来,只有找到账本才能查到线索了。”
阿鹞无奈摊手。
“但她只是个货物,为什么会被画进画里?这幅画又为什么挂在我的房间?”
阿鹞也意识到不对劲,追问道。
吴湘一挑眉,嗤笑道:“脑子这么呆,你活该被我按在地面上摩擦。”
然后往沙发上一躺,用脚蹬了蹬他,“我睡觉了,想不明白你就别睡。”
阿鹞愣了一会儿,突然俯身说:“你是说,姝妹可能就是夏特助?”
“嗯,八成是。”
“可夏特助鼻梁上没有痣啊。”
阿鹞很确定。
吴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可以用化妆品遮盖,也可能已经把痣除了,这个很容易做到。”
“这些也都是推测,还是没法证实她们就是同一人。”
吴湘侧卧好,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说:“夏特助到底是不是姝妹,就要问独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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