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范波正从院里踱步而来。
承琪起身站在门口朝他笑，范波见了他却没有笑脸。
“公子啊，今天上朝，这刑部的案子你破得好，皇上奖赏你了。”
范波提着长衫下摆跨过门槛进来。
“奖赏不好吗？范大人为何不悦？”
承琪凑到范波面前瞧他的脸。
“可是弹劾你的人也多啊。”
承琪一脸纳闷：“为啥？”
“你是大理寺少卿，好歹也是个四品官员，得参加早朝。”
范波一本正经。
承琪道：“皇上许了的。”
“那皇上也受不了百官整天叨叨，皇上说了，明个儿你得上朝去。”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刑部的几个官员都被罚了俸禄，这案子是破了，得罪人可多了。”
承琪不在乎：“得罪的是我，又不是范大人你，你怕啥？”
“你，也是大理寺的人，这大理寺和刑部可是结了仇了。”
承琪也坐下冷哼道：“照范大人的意思，刑部的人犯了法杀了人，就不能抓了？”
范波摆手道：“那倒不是，只是刑部都是李相的人，公开不给他面子，这将来就不好相处嘛。”
“本来也想给他面子的啊，谁想到凶手杀了李思贤呢。”
承琪朝范波努嘴：“成，这事还是我疏忽了，下次得抓紧。”
“听说今天又有命案了？”
范波这才想起刚才进府的时候听到衙役在说。
承琪点头：“是啊，夫人死在男人外面租的房子里。”
范波“哦”
了一声：“那他的丈夫可有嫌疑？”
“有。”
承琪起身朝范波拱手：“范大人，我这就去审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大堂走去，范波的态度让他生气。
去王大官人家搜查的衙役回来了，还带来了丫鬟小银，与王大官人一起跪到了堂下。
陈兴见承琪进来，立即道：“这几人都带来了，是少卿大人问还是卑职审？”
承琪往边上的座位一坐：“你来审，我听。”
陈兴一拍惊堂木：“底下之人可是王大可以及王府丫鬟小银？”
两人磕头答是。
“今日在彩虹胡同发现的女尸，是否就是王窦氏？”
王大官人王大可道：“回大人，正是小人内子窦婉。”
“据你所称，你昨夜归家，夫人已经睡了，如何会出现在彩虹胡同，又如何会被人刺死？”
“小人不知啊，小人也纳闷呢。”
王大可的声音嘶哑，他感觉自己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小银，你说昨夜夫人睡了？”
小银点头道：“是的，夫人进了卧房，我还服侍她上了床才走的。”
陈兴又问王大可：“你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去夫人那里？”
“没，平时夫人睡眠不好，容易惊醒，所以不敢打扰。”
王大可回答。
承琪突然问：“昨天你何时回的家？”
“亥时以前。”
小银回答。
陈兴一拍惊堂木：“没让你回答，王大可，你自己说。”
“亥时之前，戌时三刻过后，到家没多久就打更了。”
王大可小心地回答。
承琪又问：“你几时睡的？”
“这……小的记不太清，大概在子时左右。”
“中间不曾出去过？”
“不曾。”
王大可望向承琪，这位琪三公子可是他常在酒楼戏台见到的人，但现在自己以这种身份和他面对面，着实让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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