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鬼话录》第五章:蓝火惊魂与妙手银针(增补版)
老村长撞开老太太家柴门时,草帽歪得快遮住眼睛,活像只受惊的鸵鸟:"
老姐姐救命!
二丫中邪啦!
"
正在灶前烙饼的秀兰手一抖,面饼直接扣在刘老鬼脑袋上,烫得他蹦起来直喊:"
谋杀亲夫啊!
"
原来二丫跟着邻家姑娘上山采野菜,结果对着棵歪脖子树了半个时辰呆,现在正坐在自家堂屋啃手指,嘴角的哈喇子滴在粗布裙上,活像只迷糊的小绵羊。
"
鬼来了!
火来了!
"
她突然拍着凳子怪叫,口水喷得围观村民满脸都是,吓得王寡妇的孙子躲到桌底,揪着爷爷的裤腿直哆嗦。
"
都让让!
老身出马!
"
老太太抄起火盆,把核桃、菜刀往里一扔,又抓了把香灰撒进去,活像在炒黑暗料理。
她围着二丫又跳又唱,纸符在水盆里泡得胀,活像片烂菜叶。
"
喝了这符水保准好!
"
老太太捏着二丫的腮帮子就要灌,吓得二丫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美丽雅阁折扇一合,拦住老太太:"
婶子,且慢。
"
他望着天边泛起的诡异红光,银冠下的眼神愈冷峻。
转头吩咐村长:"
把她棉袄脱了。
"
老村长瞪圆眼睛:"
大冬天扒闺女衣裳?您这是要冻死她啊!
"
"
照做便是。
"
雅阁掏出金针,针尖在火上燎了燎,突然扎向二丫后颈大椎穴。
二丫浑身一震,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随着银针一根根扎入灵台、神道诸穴,她突然"
哇"
地大哭起来:"
那蓝火球追着我跑!
还砰地炸开!
"
原来当日二丫撞见山沟里一团蓝莹莹的火球,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最后在她脚边轰然炸裂,吓得她魂儿都飞了。
"
这哪是什么鬼火!
"
刘老鬼挠着后脑勺,"
倒像是我在博物馆见过的磷火!
"
老村长激动得直拍大腿,差点把旱烟杆掰断:"
恩人呐!
家里就剩半斤玉米面,您务必收下!
"
雅阁却将玉米面塞回老人怀里:"
留着给二丫补身子吧。
"
当晚,秀兰一边给小囡囡喂野菜糊糊,一边凑到老太太耳边嘀咕:"
娘,您看雅阁多有本事,救人于水火!
依我看呐,干脆把二丫也娶进咱家,英雄救美天经地义!
以后您老就享清福,连灶台都不用沾!
"
她眼睛一转,又压低声音,"
再说了,村长家攀上这门亲,以后谁敢给咱脸色看?"
老太太的烟袋锅子敲得炕沿咚咚响,浑浊的眼睛亮得像点了油灯:"
你这丫头说得在理!
老身年轻时就盼着人丁兴旺,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俩壮小伙,再多个水灵媳妇,咱家可不就热闹了?"
说着,她风风火火抓起那半斤玉米面,裹着补丁摞补丁的头巾就往村长家冲。
村长媳妇正纳鞋底,见老太太风风火火闯进来,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他婶子,快坐快坐!
自打二丫被雅阁救了,天天念叨着要报恩呢!
"
两人一拍即合,正聊得火热,村长却吧嗒着旱烟袋直摇头:"
可雅阁刚娶了桃花,二丫嫁过去算咋回事?难不成让我闺女当小?传出去让人戳脊梁骨!
"
关键时刻,村里有名的"
巧嘴媒婆"
李三娘扭着水桶腰晃了进来。
她头戴歪歪扭扭的红花,手帕一挥:"
这有啥难的!
桃花是先娶的,自然是大房;二丫救命之恩当报,做平妻!
以后家里一左一右两个美娇娘,雅阁做梦都得笑醒!
"
这边厢,被灌了迷魂汤的村长还在犹豫,那边二丫已经红着脸躲在门后偷听。
当李三娘扯着嗓子问她愿不愿意时,小姑娘绞着衣角,蚊子哼哼似的应了声"
嗯"
,羞得用围裙蒙住脸,转身就往屋里跑。
三日后,荒鬼村张灯结彩。
桃花手把手教二丫描眉,秀兰在院里扯着嗓子指挥:"
红绸子挂歪啦!
重来!
"
刘老鬼被抓去当临时大厨,额头冒汗直嘀咕:"
这哪是娶媳妇,分明是开流水席!
"
而美丽雅阁身着崭新的喜袍,被一群半大孩子围着要喜糖,银冠上的流苏随着笑声轻轻摇晃,恍惚间,倒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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