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咸阳城暴雨倾盆,赢挚站在天机阁密室中,手中《机关九术》残卷的水银字迹正映射着穹顶星图。
突然,西南角的"
井宿"
方位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这是墨家最高危难信号的节奏。
"
开门!
是《五蠹》真本的信物!
"
蒙恬的剑尖挑开暗门机关,浑身湿透的少年踉跄跌入。
他怀中紧抱的青铜匣上刻着韩非特有的"
?"
字纹,匣缝渗出的蓼蓝染料将地砖染成诡异星空图。
少年抬头时,眉眼间那份睥睨天下的孤傲,与当年新郑城中挥毫写《孤愤》的韩非如出一辙。
"
韩非的血脉?"
赢挚的磁石戒指触到青铜匣,匣盖突然弹开,露出半卷浸泡药水的《五蠹》竹简。
简上缺失的"
儒以文乱法"
篇章,此刻遇空气显形——正是用韩非独创的"
隐书术"
写就,字迹需以磁粉混合人血方能阅读。
少年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烙痕竟是阴阳家的"
荧惑守心"
星象图:"
我叫韩渚,母亲是云梦泽的巫祝。
父亲死前将《说难》真迹刺在我背上,说天下唯有公子能解此局。
"
密室的烛火突然摇曳。
赢挚用玉具剑挑开韩渚的麻衣,少年脊背上的墨色刺青遇热蠕动,竟是由数万蝇头楚篆组成的《韩非子·内储说》篇。
蒙恬倒吸冷气——这些文字以人血为墨、磁粉为引,随着血脉流动不断重组,唯有心跳维持在"
商"
音律动时才能读解。
"
李斯用鸩酒毒杀父亲那夜,母亲将我藏在墨家机关鸢里。
"
韩渚的声音像淬火的青铜,"
阴阳家用赤焰髓灼烧我的脊柱,却不知《说难》的真意需以痛楚为钥。
"
他突然咬破舌尖,血滴在青铜匣上,匣内机关弹出一枚磁石印信——正是韩国南阳太守的虎符,内侧刻着"
水工郑国"
四字。
赢挚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年前郑国渠的"
疲秦计"
败露,这枚失踪的虎符竟藏着更深的秘密:符身磁纹与骊山地宫的水银河道图完全吻合,证明当年修渠的韩谍早已渗透秦国内部。
他猛地将虎符按在韩渚背上,刺青文字遇磁重组,显现出《五蠹》失传的末章:"
儒侠乱法,其罪当诛吕氏"
。
"
好个韩非!
死后还要借骨血诛吕!
"
赢挚大笑,烧焦的袖口拂过少年脊背。
炭化纤维吸附磁粉,将《说难》文字拓印成卷。
突然,密室墙壁渗出赤焰髓毒液——阴阳家的追杀已至。
十二名黑袍死士破墙而入,手中铜钺泛着星魂斗法时的紫光。
韩渚突然跃上机关九连环的祭坛,将磁石虎符嵌入中心凹槽:"
公子按天志九问破局!
"
九尊青铜人像应声转动,口中喷出水银蒸汽,在空中凝结成《墨子·非攻》的篇章。
赢挚踏着"
兼爱"
、"
尚同"
的篆文疾走,玉具剑点破蒸汽幕墙。
每刺破一字,便有一尊人像坍塌,露出内藏的《韩非子》铁简——这是韩非生前与墨家钜子辩论的实录,记载着"
法术势"
与"
非攻"
思想的终极对决。
当第九尊人像崩毁时,地面浮现出完整的韩国谍网图,新郑、南阳、颍川三地的暗桩竟全数标记着吕不韦的商队符印。
"
原来吕相国才是疲秦计的真正主谋!
"
蒙恬劈开最后一名死士的铜钺,刃口崩裂处露出楚国锻造的云纹。
韩渚突然口吐黑血,脊背刺青急流动:"
快用赤焰髓烧我督脉!
父亲在《孤愤》中藏了解毒法"
赢挚扯下密室的青铜灯盏,赤焰髓火舌舔舐少年脊柱。
焦糊味中,《韩非子·难言》的文字竟从皮肤表层浮起,在火光中排列成解救之策:"
以法为药,以术为引"
。
他猛然醒悟,将《五蠹》竹简浸入水银,捞起时简上文字已化作药方——需以李斯新颁的《秦律》竹简为药引,混合云梦泽巫盐煎服。
五更时分,韩渚在药雾中苏醒。
赢挚将拓印的刺青文字铺展在案,磁粉在晨光下显露出更深的秘密:韩非死前将《说难》篇刻入儿子骨髓,实为指引破解吕不韦"
一字千金"
的骗局——那些悬赏增删的《吕氏春秋》篇章里,藏着用楚律伪装的秦法漏洞。
"
父亲说公子是天下唯一懂矛盾之说的人。
"
韩渚咳出带血的磁粉,指尖在案上画出阴阳双鱼,"
当年他在荀子门下与李斯论法后王,便料到有今日之劫。
"
密室突然震颤,九连环祭坛的中心升起一座青铜棋枰。
三百六十枚磁石棋子自动排布,黑白两色正是韩非"
法、术、势"
与墨子"
兼爱、非攻"
的思想对决。
赢挚执黑子落在"
天元"
位,棋局瞬间具象化为咸阳城防图——李斯颁布的新律令,竟与墨家机关术的"
备城门"
体系完全相克。
"
该让吕相国尝尝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滋味了。
"
赢挚将韩非刺青拓本封入青铜匣,匣内暗藏的磁石开始记录李斯每日朝议的内容。
他知道这少年不只是韩非的血脉,更是刺向吕氏集团最锋利的"
法之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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