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立于甘泉宫偏殿,手中青铜量天尺突然吸附住梁柱缝隙的磁髓碎屑。
三日前王贲沙盘推演残存的屠城血雾尚未散尽,此刻殿内二十八宿方位的地砖竟渗出赤焰髓毒液,将青石腐蚀成《离骚》"
路漫漫其修远兮"
的篆文。
赢挚的磁石戒指震颤不休,陨铁戒面迸的强光穿透藻井,照出暗格中三百具人形木偶——每具心口钉着刻有"
楚"
字的青铜薄片。
"
陛下,这是屈子《九歌》的祭舞人偶!
"
韩渚背上的刺青遇毒泛青,《韩非子·八奸》文字扭曲成湘夫人图腾。
赢政挥剑斩断傀儡丝线,丝线末端竟系着浸泡水银的玉简——吕不韦亲批的《吕氏春秋》篡改稿:"
凡行大祭者,当以人牲通鬼神"
。
突然,木偶阵列自行重组。
蒙恬劈开具木偶胸腔,掉出的磁针遇血显形:"
戊寅日三刻,郢都当倾"
。
赢挚的玉具剑鞘挑起傀儡头颅,颅内瑟瑟石投射出星魂黑袍虚影:"
陛下可识得这《山鬼》之舞?"
木偶突然跳起楚祭巫舞,裙裾翻飞间甩出三百枚淬毒蓍草,将地面灼成《天问》残句。
木偶按《九歌》篇章列阵,东皇太一居中持磁髓玉璧。
赢政冕服广袖翻卷,十二枚玉璋落地成"
地火明夷"
卦,却见卦象突变为《湘君》"
采芳洲兮杜若"
。
赢挚踏"
地泽二十四"
生门,磁石戒指吸附起湘夫人木偶的青铜簪——簪身暗纹竟是骊山地宫水道图。
三百木偶突然开口,齐诵《天问》"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
声波震碎藻井琉璃,坠落的碎片在磁场上拼成甘泉宫暗河星轨图。
韩渚割破手掌,血染刺青显形墨家密码:"
屈子问天处,荧惑守心时"
。
赢政冕旒珠串突然崩裂,玉珠落地显形《离骚》"
虽九死其犹未悔"
。
木偶阵列化作磁暴漩涡,赢挚引动人鱼烛残片能量,强光中显形楚帛书真迹:"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落款处盖着项燕的青铜虎符印。
当赢挚将磁石戒指按入东皇太一木偶心口时,陨铁戒面与青铜薄片摩擦迸射火星。
火焰中浮现立体星图:楚地二十八座城池按《九歌》篇章排列,每城地下埋着磁髓打造的"
亡秦柱"
。
韩渚背上的刺青渗出黑血,拼出阴阳家密卷:"
戊寅日三刻,苍龙归墟,楚柱齐鸣"
。
"
原来项燕在郢都地下"
蒙恬劈开木偶右臂,掉出的玉珏突然吸附起满地磁针。
针尖排列成《楚辞·招魂》的"
魂兮归来"
,指向骊山地宫玄铜棺椁方位。
赢政挥剑斩断傀儡丝线,丝线末端的磁粉突然凝成吕不韦绝笔:"
楚人炬秦宫日,当诵《哀郢》以祭"
。
突然,整座甘泉宫地动山摇。
三百木偶炸裂成磁暴尘埃,尘埃中显形楚军阵图——项燕的青铜戈矛竟刻着"
赢疾监制"
。
赢挚引动蚩尤剑残片能量,强磁场将楚辞文字重组成《韩非子·五蠹》:"
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
。
五更梆响,赢政将东皇太一木偶镇于太庙九鼎之下。
韩渚背上的新刺青"
法不阿贵,咒不乱心"
渗着血珠,而木偶残片中浮出的磁粉却拼出新卦:"
荧惑守心,楚虽三户"
。
赢挚抚摸着木偶心口的"
郢"
字刻痕:"
皇兄可记得当年邯郸城破,楚人献上的《橘颂》?"
赢政冕服微震,袖中滑落半卷楚帛——这正是当年阿房宫未燃尽的《楚辞》残篇,帛边焦痕竟与木偶裂纹完全契合。
当墨家工匠将磁髓残片改铸为丈量楚地的"
商鞅方升"
时,骊山方向传来玄铜棺椁的轰鸣。
赢政手中的玉珏突然龟裂,显形项燕血书:"
楚人炬秦之日,便是苍龙归墟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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