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瑞民脸上的表情骤然变了一下，抿着唇。
默了几秒，他忽然想到什么，勾起唇角道：“秦勉你现在倒是喜欢诬陷人了。
不过没关系，明天校长就过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要你和这个文盲，还是要我们这个高中。”
余衍换座位
钱瑞民说完，挑衅似的看了秦勉和璃云好几眼。
秦勉本来还郁结在胸口的满腔怒火，直接消散了几分，倒是“噗嗤”
一声，直接笑了起来，“好啊，那我们就等明天校长过来。”
璃云更是头都没抬，一只手抄着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疾不徐地回复着消息。
那姿势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慵懒。
和钱瑞民想象中慌乱的样子，相差甚远。
一时之间，他倒是心头咯噔了一下。
难道秦勉真的没有给璃云走后门？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直接摒除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可是听赵婉茹说过了，璃云可是只读过小学二年级，约莫就是一个文盲了。
想到此，他心里冷笑一声。
都到了现在，竟然还在垂死挣扎。
等到明天校长过来，再加上网络上舆论发酵，秦勉这个主任也算是做到头了。
至于璃云？
一个扶他上位的垫脚石罢了。
璃云一直到第一节课下课，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教室。
一班同学也都听说了校门口发生的事情。
待看见那道清冷的人影出现的时候，教室里静默了几秒钟，大部分同学的目光中，都有藏不住的担忧。
璃云进教室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迎着那不加掩饰的担忧的眸光的时候，出了片刻的神。
“璃云，没事儿吧。”
卢月直接站起身来，冲着她招了招手。
“没事儿。”
璃云眼尾微勾着，眸光的冷漠稍稍收敛了几分。
她才刚在座位上坐下来，就被一班的不少同学围住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闹腾个不停。
“璃云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在带节奏，你放心，我们一班的同学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特么，竟然敢欺负老娘的同桌。
老娘非要削了他们！”
“这些人懂个屁，竟然敢在网络上胡言乱语。
来，咱们一班的狗子是时候一起咬人了。”
……
璃云捏了捏眉心。
这次倒是耐心颇好，安安静静地听着。
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
她在小学二年级之后，就没怎么上过学了。
这种感觉倒是挺新奇的。
心口有些暖。
直到上课铃声打响，围在璃云身边的人，才缓缓散去。
前座畏畏缩缩地将脑袋转了过来，璃云这才发现前座的人竟然换成了余衍。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李明哲的背影，神色微凝。
“璃云，以后咱们就是前后桌了。”
少年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冲着璃云打了个招呼，余光扫到秦勉从窗口走过，又飞快地回头坐好。
秦勉将讲义放到了讲台上，视线在不经意之间扫过李明哲的时候顿了一下。
“李明哲，同桌为什么换人了？”
李明哲站起身，眼梢藏着几分傲意，看都没看余衍一眼，淡淡开腔，“因为我和余衍同学三观不合。”
余衍低垂着头，捏了捏拳头，没说话。
璃云眉眼间闪过一抹暗芒，眸光中的冷冽之意徐徐弥漫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卢月悄悄塞了一张纸过来。
【不知道余衍和年级第一怎么了。
第一节课一下课，余衍就直接换座位了。
】
璃云又特么睡了
璃云看了一眼，然后拿出笔，回了三个字。
【好，谢谢。
】
又将纸条推了过去。
卢月鬼鬼祟祟地打开了看了一眼，看见这不痛不痒地三个字，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这字倒是还挺好看的。
嗯。
比年级第一好看多了。
秦勉课上到十分钟，璃云又感觉到大脑里有朦胧的睡意传过来。
睡前，还记得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这才趴着，睡了过去。
卢月在璃云趴下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快要炸开了。
这个同桌到底是什么臭毛病。
其他好脾气的老师课上不知道涂涂画画写什么，一到老秦的课上，二话不说，趴着就睡。
卢月挺直着背脊，一边注意着老秦的动作，一边默默地挪动着身子，打算将璃云悄悄喊醒。
“卢月，回答一下这道题。”
熟悉的秦勉的声音又缓缓在教室里荡漾开来。
卢月的神经蓦然紧绷起来，一脸懵逼地开始答题。
下课铃声响，璃云掐着点，戴好眼镜，坐起身。
卢月扫了璃云一眼，简直服气得不像话，“老娘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你算一个。”
璃云微微偏过头，抬了一下眼。
“而且我感觉老秦特别偏袒你，每次老娘一打算喊你起来学习，老秦就直接点我名。”
卢月沉默了几秒，总结了一句，“你有毒！”
“卢姐，你受苦了。”
璃云拍了拍卢月的肩膀。
卢月抿了抿唇，不可置否。
趁着下课，卢月戳了戳余衍的后背，问他：“余衍，你和年级第一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脸上的气焰一下子升腾起来，“是不是年级第一欺负你了，你放心，老娘帮你锤他！”
除了这个，卢月也想不出其他的，可以解释余衍和李明哲关系能够在一堂课的时间突然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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