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市场的喧嚣吞没了三人的身影。
林轩拽着苏婉儿挤进人群，小狐狸缩在他衣襟里，尖爪勾着布料，金瞳警惕地扫视四周。
拍卖台上，一个戴着铁面具的壮汉正高声叫卖："
金丹期炉鼎，起价五百灵石！
"
台下哄抢声四起，正好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
这边。
"
苏婉儿突然拐进一条窄巷，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后是间废弃的兽栏，腥臭味扑面而来。
"
脱衣服。
"
她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几团黏土状的膏药。
林轩挑眉。
"
现在？"
苏婉儿翻了个白眼，抓起一把膏药糊在他脸上。
"
易容。
"
冰凉的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林轩感到面骨微微痒——他的颧骨正在变高，鼻梁塌陷，连唇形都开始改变。
小狐狸蹲在草堆上，歪头看着两人变样。
苏婉儿把自己的长剪短，用药泥抹出喉结，转眼成了个清秀少年。
她扔给林轩一件粗布短打："
穿上，你现在是药农。
"
又扯下自己的袖口，露出伪造的奴隶烙印："
我是你的跟班。
"
林轩摸着自己陌生的脸，突然想起什么。
"
血鸦能嗅到逆天珠的气息。
"
苏婉儿从皮囊底层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滴腥臭的液体抹在林轩衣领上。
"
阴尸草汁，能掩盖灵力波动。
"
她顿了顿，"
但只有十二个时辰。
"
巷外传来搜查声。
林家执法堂的人正在挨个盘查可疑者。
林轩抓起地上的药篓背上，苏婉儿低头跟在他身后，活像个畏缩的仆役。
小狐狸钻进药篓，尾巴卷住一株灵芝作掩护。
"
站住！
"
刚出巷口就被拦下。
为的执法弟子用剑挑起林轩的下巴："
哪家的？"
"
青、青云药圃"
林轩故意结巴，手指紧张地搓着衣角。
弟子皱眉，剑尖转向苏婉儿："
他怎么回事？"
"
小、小的是哑巴"
苏婉儿瑟缩着比划，袖中银针已对准弟子咽喉。
"
滚吧。
"
弟子突然收剑，转身去查下一个目标。
林轩刚要松口气，却见那弟子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
暗处立刻有人跟上他们。
黑市西侧是骡马市。
林轩假装挑选驴子，借机观察跟踪者。
两个穿麻衣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走路几乎无声。
专业盯梢的。
"
买那头。
"
苏婉儿突然指向最瘦弱的驴子，手指在鞍鞯上快划了个符号——
?
艮卦，代表山。
林轩会意，牵着病驴走向山道。
山路越走越窄。
跟踪者始终保持着十丈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苏婉儿假装绊倒，袖中滑出几粒药丸，滚进路边草丛。
"
还有多久？"
林轩低声问。
"
三、二"
"
一"
字未出口，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两个跟踪者瘫在路边，口吐白沫。
苏婉儿的药见效了。
林轩刚要上前补刀，小狐狸突然炸毛！
"
嗖——"
一支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在树上，箭尾系着细绳。
绳上挂着个人——
黑衣，黑靴，脸上罩着青铜鸦面具。
血鸦统领。
"
果然是你。
"
血鸦统领落地无声，手中双刃弯刀映着夕阳，泛着血光。
"
林家的小老鼠。
"
林轩缓缓放下药篓，逆天珠在伪装下闷闷地震颤。
苏婉儿的手指搭上他后背，写了个"
拖"
字。
她需要时间配药。
"
我很好奇。
"
血鸦统领缓步逼近，刀尖划过地面，留下灼烧的痕迹。
"
一个废灵根，怎么杀的我的人？"
林轩弯腰捡起一根赶驴鞭，咧嘴笑了。
"
你猜？
弯刀劈来的瞬间，林轩侧身，鞭子抽向对方手腕。
普通的一鞭。
毫无灵力波动。
血鸦统领嗤笑，不躲不闪——
"
啪！
"
鞭梢突然炸开一团黑雾，统领的右手瞬间失去知觉！
阴尸草汁混了麻痹散，就涂在鞭子上。
林轩趁机抢攻，鞭影如蛇，专挑关节穴位。
血鸦统领暴怒，左手刀划出一道弧光——
"
铮！
"
苏婉儿的银刀架住这一击，她另一只手抛给林轩一个小瓶。
"
喝！
"
药液入喉，逆天珠的束缚瞬间松开！
林轩的伪装层层剥落，掌心血色符文再现。
血鸦统领瞳孔骤缩，急后撤——
晚了。
林轩的手已经扣住他面具。
"
咔嚓。
"
青铜鸦面碎裂，露出一张林轩熟悉的脸——
林浩的心腹，林七。
"
告诉林浩。
"
林轩折断他持刀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
"
下次见面，我撕了他的嘴。
"
暮色四合时，三人躲进山腰的猎户小屋。
苏婉儿重新调配易容药，小狐狸趴在窗边放哨。
林轩摩挲着从林七身上搜出的令牌——
正面是林家纹章。
背面刻着小小的九幽殿标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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