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中的面具人胸口插着短剑，剑柄上缠绕的金线与林轩断臂伤口处残留的一模一样。
林轩的右眼突然剧痛，血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踉跄着扶住棺沿，破妄之眼不受控制地穿透面具——
看到了一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女人的脸。
"
娘？"
这个字眼生涩地滚出喉咙，带着铁锈味。
灰袍人指尖轻抚琴弦，出悲鸣般的颤音："
叶清月，天机阁最后一任阁主。
"
"
也是二十年前，唯一从青云子实验室活着出来的人。
"
苏婉儿突然按住心口，锁魂引的位置烫得惊人。
棋盘碎片漂浮在空中，重新组合成地图。
灰袍人拨动琴弦，图中亮起三条红线：
"
第一条，通往青云子闭关的焚心塔。
"
弦音骤厉，红线化作血瀑。
"
第二条，返回你们坠落的弱水河。
"
第二条线扭曲成锁链形状。
"
第三条"
他故意停下，看向林轩的断臂：
"
去你娘咽气前，埋骨的地方。
"
林轩的左手猛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条件？"
"
下完刚才的棋局。
"
灰袍人挥手，满地黑子飞回棋盘。
这次，白子排成了"
诛"
字。
苏婉儿突然按住林轩的手腕："
他在激你。
"
她的指尖冰凉，声音却稳得可怕："
青云子在你娘体内种过蛊，这可能是"
"
陷阱。
"
林轩接话，"
我知道。
"
他捏起一枚黑子，却看向灰袍人："
你和我娘什么关系？"
琴声停了。
灰袍人掀开袍角，露出右腿——那里不是血肉，而是由细密齿轮组成的机关肢。
"
同门，同罪。
"
他惨笑："
我们都想逆天改命。
"
黑子落下。
林轩站在天机阁废墟里。
十五岁的叶清月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青云子正将金线一根根钉入她脊椎。
"
轩儿快跑"
幻象中的母亲突然抬头，明明不该看见他，目光却精准锁定了林轩所在的位置。
这是记忆？
还是
"
是留影蛊。
"
灰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娘临死前，把这段记忆封在棋局里。
"
青云子突然割开叶清月的手腕，将血滴入青铜鼎。
鼎中升起一团黑雾，渐渐凝成婴儿形状。
林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婴儿后颈，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第二枚黑子自动飞起，砸在棋盘上！
幻象突变，叶清月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鼎中婴儿眉心。
"
以我神魂"
她每说一个字，身上就多一道裂痕："
断你因果！
"
黑雾婴儿出刺耳尖啸，而现实中的林轩右眼突然爆出血花！
苏婉儿扑上去按住他眼睛："
停下！
你会瞎的！
"
"
不"
林轩透过指缝死死盯着幻象。
叶清月最后捏碎了自己的心脏，血雾中飞出数百只青铜小剑，将黑雾婴儿钉在鼎底。
其中一柄，正是如今插在她胸口那把。
棋盘上只剩最后一枚黑子。
灰袍人声音抖："
落子无悔。
"
"
这子若下，你会知道两个真相——"
"
你娘怎么死的。
"
"
以及"
他看向苏婉儿："
锁魂引的真正作用。
"
林轩的左手悬在棋子上方，迟迟未落。
苏婉儿突然握住他的手，一起按下那枚黑子：
"
我陪你悔。
"
黑子接触棋盘的瞬间，青铜棺中的短剑嗡嗡震颤。
剑身上浮现一行小字：
【容器零：完美宿体】
林轩的右眼突然看到无数金色丝线——从他体内伸出，连接着苏婉儿心口的锁魂引，另一端则通向无尽虚空。
灰袍人猛地喷出口黑血："
原来如此"
"
青云子要的不是夺舍"
"
是借锁魂引为锚点"
"
把整个修真界炼成容器"
琴弦根根崩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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