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塔的影子投在青云广场上，像柄血红色的巨剑。
林轩站在评议台前，右眼缠着浸血的麻布。
台下数百双眼睛盯着他空荡荡的袖管——那里本该有条手臂。
"
弟子林轩，试炼中致使同门十七人重伤。
"
刑罚长老的声音像钝刀刮骨："
按律当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
苏婉儿突然踢翻案几！
"
放屁！
"
她甩出块留影石，光幕中清晰显示那些"
伤者"
胸口的【容器】烙印："
这些人早被青云子——"
"
放肆！
"
高台阴影里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
诽谤掌门，罪加一等。
"
面具额心刻着【2】。
小狐狸蹲在梁上，尾巴无声地扫过横匾。
金粉簌簌落下，在【2】号面具人衣摆留下荧光痕迹——是弱水河底带上来的磷粉。
林轩的独臂垂在身侧，袖中青铜沙粒缓缓流动。
他能感觉到，面具人身上有和母体雕像同源的气息。
"
证据？"
【2】号突然闪现到苏婉儿面前，指甲划过她锁骨处的锁魂引："
这不就是魔道印记？"
金线突然暴起，刺向他自己咽喉！
伪装的自残。
"
苏婉儿勾结林轩残害同门！
"
刑罚长老拍案而起："
立刻拿下！
"
十二名执刑弟子结阵逼近，手中缚灵索专克天机阁功法。
林轩袖中的沙粒凝成短剑，却在出手前被苏婉儿按住。
"
看脚下。
"
她传音道。
青砖缝隙里，爬满几乎不可见的青铜小虫——正是试炼地那种噬魂蛊的幼虫。
"
他们在逼我们动手"
苏婉儿指尖亮起微光，是噬心幻晶的粉末："
然后名正言顺做成容器。
"
林轩突然震碎右眼绷带！
空洞的眼窝里，青铜沙粒凝成漩涡："
既然要定罪——"
"
不如看看真实留影。
"
沙粒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新的画面：
【2】号面具人深夜潜入药堂，将蛊虫注入弟子灵泉。
刑罚长老接过青云子手谕，上面明确写着"
容器计划"
。
最致命的是最后一段——
青云子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轩的眼睛，务必完整取下。
"
广场炸开锅。
几位中立长老立刻祭出护身法宝，却见【2】号突然捏碎令牌！
所有被种蛊的弟子同时抱头惨叫，皮肤下鼓起游动的包块。
"
既然瞒不住"
面具裂开，露出半张机械化的脸："
那就提前收割！
"
他胸口【2】的烙印亮起红光，与十七名弟子体内的蛊虫共鸣。
第一个弟子爆体而亡时，血雾凝成了小型母体雕像。
苏婉儿将幻晶粉末撒向空中："
闭眼！
"
强光闪过，半数蛊虫陷入混乱。
林轩的沙粒短剑刺穿【2】号肩膀，却出金属碰撞声——
"
没用的。
"
机械手指掐住他喉咙："
我是第一批完美容器。
"
小狐狸从梁上扑下，九尾虚影缠住【2】号左腿。
"
阿雪躲开！
"
林轩突然抓住【2】号手腕，断肢处血符再现："
知道为什么我娘撕掉血祭术最后一页吗？"
"
因为真正的解法是"
血符顺着机械手臂蔓延："
反噬施术者！
"
【2】号体内的金线突然倒流，顺着血符涌入林轩体内。
机械皮肤寸寸龟裂，露出核心处跳动的青铜心脏——上面刻着【叶清月】三个小字。
"
用我娘的心"
林轩的独臂贯穿对方胸膛："
做动力源？"
心脏被捏碎的瞬间，所有暴走的弟子集体僵直。
高台突然坍塌，刑罚长老想逃，被小狐狸一爪拍晕。
苏婉儿踉跄着扶住林轩："
你怎么样？"
"
暂时死不了。
"
他吐出口黑血，里面已经没有活蛊。
幸存的弟子们茫然四顾，有人突然指着天空："
焚心塔"
塔顶亮起血色光柱。
一道，两道，三道
正好对应【壹】到【3】号容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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