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的路,他周身都是汗水,他跟钺州的官员谈了一些事宜,便让侍从们去准备洗浴需要的水。
跟钺州的知府谈完话,谢骋回到厢房,捞起躺在榻上的裴岐:“殿下,该清洗一下身体了。”
眼看他把自己抱到浴池。
裴岐瞬间就不那么淡定了,挣扎道:“我自己去,还是不劳烦北越帝君了。”
谢骋看着他着急的脸,淡道:“不麻烦,殿下,一起吧。”
一起个屁!
裴岐脏话都想骂出来了,他强忍着怒火,冷冷说道:“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
谢骋没有说话,没有一点要松开他的意思,紧紧搂住他。
裴岐最后是由谢骋抱着进来厢房的。
裴岐靠在榻上,谢骋给他擦拭着墨发上面的水渍。
裴岐沉默着脸,任凭他擦拭,不发一言。
他看向谢骋认真为自己擦拭的模样,那张俊脸认真,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北越帝君,既然你想羞辱我,又何必如此对待我,是想做给谁看呢!”
话里有些阴阳怪气。
谢骋握住白巾的手一顿,他望着裴岐的脸,黑眸紧紧盯着,那股掩藏已久的心思忍不住想说出来,但是看着那嘲讽的模样。
裴岐还是按耐住了:“殿下,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你现在是属于我北越的质子。”
裴岐敛唇,不再言语。
谢骋继续给他擦拭。
过一会,头发擦干。
裴岐躺到榻上闭目休息。
谢骋没有离开,直接在他身侧躺下,抱他在怀里,头靠在他的脖颈上,嗅着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淡气息。
这让谢骋感到心安。
但是裴岐就控制不住了,他排斥极了,身体极度紧绷。
只是谢骋紧紧搂着他,谢骋的劲很大,他压根就没有挣脱的机会。
身体紧绷了好一会,经过方才清洗身体的一番折腾。
到底裴岐熬不下去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逐渐放松,谢骋微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烛火,黑眸看向裴岐那张沉稳的脸,因为睡着,眉目之上再也不是排斥和那些嘲讽的弧度。
谢骋望了好一会,收回视线,继续搂紧。
到了第二日。
谢骋没有抱着裴岐跟随同骑一匹马。
他让钺州的知府准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
裴岐跟他坐在马车里面。
裴岐低敛着眉目,靠在马车的座椅上,他面无表情,眉目淡漠,好像是什么都无所谓,已经彻彻底底的接受了自己作为质子所应该要承受的命运。
谢骋看着他消沉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这几天,都是在马车度过的。
反正裴岐是任凭谢骋折腾,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终于抵达了内京。
这还是裴岐第一次来内京。
不免勾起了一些好奇心。
等谢骋去应付官员了。
裴岐不禁撩起车帘看向窗外,路上人来人往。
这里如京都一般繁华,唯一不同的是,民俗和服饰不大相同,相比京都服饰的精细繁琐,这北越的就比较宽大松垮。
民俗习惯不太相同,但是大体两个国家的人其实不是那么好区分的,因为南晋和北越大部分人以前都是同一先祖。
上百年以前,他们南晋和北越还是统属一个国家,只是后来就分裂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边境总是纷争不断,谁都想把对方吞并掉。
裴岐望向着街上大人抱着的孩童,脸上洋溢着笑意,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忧无虑,那么的自在,随心所欲。
而他现在沦为一个随时供人玩弄的质子。
跟阶下囚没有什么区别的。
裴岐微抿了抿唇。
马车外边传来声响。
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谢骋走了进来。
裴岐看到他,瞬间敛下眉眼。
把车帘放了下来。
谢骋没有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和动作。
他到裴岐身边坐下,开口道:“殿下,你是想要去外边逛逛吗?”
裴岐低垂下头,缄默不言。
见他这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谢骋是彻底按耐不住,扣住他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唇角被他堵住。
一时间呼吸不过来。
裴岐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谢骋松开他,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他看。
他的唇角染上红润。
裴岐被他看得莫名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脸上不显分毫,低垂下头。
马车一路穿过内京的街道抵达宫门前。
谢骋掀开马车看了一眼四周,官员都跟随在身后,宫里的侍从在宫门口守候着。
他偏头看向裴岐:“殿下,我们下去吧。”
裴岐不言,跟着下去了。
看了一下来接送他的一众女眷和侍从,谢骋摆了摆手,他便率先带裴岐到了后宫的寝殿。
裴岐跟在他身后,看着周围的布局,自然知道这就是帝皇的寝殿。
“殿下,你以后便都在这里住吧。”
裴岐有些愣,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让他住在这里。
过一会,裴岐话中带刺道:“北越帝君就不怕我这个肮脏的质子玷污这里吗?”
“殿下,你不肮脏。”
谢骋看着他道,“这世上不会再有比你更尊贵的人了。”
裴岐没有说话,转移开视线,沉默了一会,接而道:“北越帝君,你说好让我看崔实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崔实,崔实又是崔实。
他最先关心的永远都是别人,永远都不会是他!
谢骋微咬了一下牙。
拂了拂袖口,转身,淡道:“殿下,你先在这里待着先吧,等我处理好了事情,自然会带你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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