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激烈地喘息着。
他在角力中略站上风，但这不代表他受了更少的伤。
体力下降带来了晕眩感，仿品的那身罗宾制服也变得模糊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看起来就像是杰森的替代品。
那个让二代罗宾彻底成为过去的人。
杰森咬住了牙。
他从喉咙里尝到了血的味道。
他奇迹般的越战越勇。
就像是拉萨路之池真真切切地给予了他某种力量。
终于，在某个回合结束后，杰森一拳把对手打到了地上。
凶性彻底被激发出来的杰森更进一步扼住了现任罗宾的咽喉。
“够了！”
始终保持旁观的亚马逊人抬手用套索把他拽离了地上晕过去的仿品罗宾。
她用很生疏的英语断断续续地说道：
“蝙蝠。
还不知道。
你需要和我走。”
废弃仓库的另外一边，琴酒正烦躁地在臂甲的显示屏上翻来翻去。
这伙佣兵不是他们正常在追踪的走私团伙。
蝙蝠侠把整架飞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丁点毒品的痕迹。
如果根据雷达信号的飞行路线来反推，那他们几乎是凭空出现在近海上空的。
操作系统和机长所使用的都是英语。
看起来像是某种超自然现象。
或是什么危机的前奏曲。
他关掉臂甲上的显示器，唐娜已经转过几个走廊，拽着他们所收获的俘虏走到了琴酒的面前。
那伙佣兵最后被蝙蝠侠交给了警视厅处理。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他们中没有一个知道临时才决定登机的少年是谁。
“他自称是罗宾。”
唐娜假装镇定地在琴酒审视的目光下解释杰森身上的伤口：
“红罗宾和他打了一架。”
琴酒转头看向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
一般而言，对待这种年纪的孩子还不需要刑讯。
只是“蝙蝠侠”
这个代表了都市传说的符号就足够了。
“你的名字？”
黑泽阵从万能腰带里拿出小记录本和笔。
……但能和工藤新一打成平手的显然不是普通男孩。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杰森小幅度地冷笑了一下。
“哥谭每年都会出现像你这样的人……蝙蝠侠会告诉你不是谁都能走上街头。”
“你知道这是哪吗？”
琴酒用笔尾敲了敲记录本的内页。
“哥谭。”
“这里是东京。”
琴酒不想和连地理都没学会的男孩沟通。
他拿出一根麻醉针，无视杰森的反抗直接给他注射了进去。
“告诉工藤。”
他说。
“等休息好了直接去蝙蝠洞。”
黑泽阵一看杰森身上的伤痕就知道工藤新一也好不了多少。
唐娜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蝙蝠侠发射钩爪枪，单手拎着昏迷的俘虏消失在了东京的夜色里。
等杰森醒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被绑在蝙蝠洞单人囚室的椅子上了。
不管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二代罗宾左右环顾，蝙蝠电脑、蝙蝠车和高科技装备，除了昏暗的光线外这里几乎和老头的蝙蝠洞一模一样。
他还没到连这些东西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但是那个人说这里是东京。
杰森抿起了唇。
琴酒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下了电梯。
他瞟了眼单人囚室里的少年偷渡客，面罩遮挡下的神情毫无变化。
用臂甲打开了蝙蝠电脑，好几个页面都显示毫无搜索结果。
“哥谭是不存在的。”
他的声音要比杰森之前听见的要冷得多。
“资料库只显示它是纽约的别名。
全世界的户籍里都没有你的身份信息。”
琴酒把记录着佣兵们口供的文件夹扔到了杰森的面前。
声音中似乎压抑着滚滚怒火。
“解释！
你得告诉我原因。”
杰森看了一会显示屏上的那些程序窗口。
当他还在当罗宾的时候，他也用过蝙蝠电脑给布鲁斯打下手。
——他很清楚真正搜索和故意制造假象之间的区别。
至于被摔到他面前的文件夹。
那上面都是日文。
如果要骗他就范，根本没必要说这种一下就能戳破的谎言。
所以真正的情况就是……他已经不在过去的世界了。
杰森忽然想起了飞行途中偶遇的那次剧烈风暴。
或许就是它让整架飞机突破了时空之间的屏障。
……无论是小丑还是布鲁斯，都已经误打误撞地被他抛在了身后。
促使他踏上漫漫征途的动力忽然就变得没那么急迫了。
甜蜜的复仇前忽然横亘了另一个巨大课题：回家。
“或许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杰森看了一眼蝙蝠洞里的测谎装置，亲切的熟悉感让他笑了。
“关于一个来自不同世界、死去罗宾的故事。”
一切的起源都应该归于小巷中的那声枪响。
但是杰森看着眼前显然已经成为蝙蝠侠很久了的银发青年，决定跳过这段。
杰森·托德，蝙蝠侠从犯罪巷里捡回来的士兵。
某一次他决定隐瞒b单独行动，因此落到了小丑的手里。
“等等。”
工藤新一向前走出一步，打断了杰森的叙述：
“谁是小丑？”
关东名侦探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茫然神色。
杰森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一句话能造成如此巨大的杀伤力。
“谁是小丑？”
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哥谭最疯癫的精神病人不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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