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光在尸体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给女孩们苍白的皮肤罩上了层脏纱。
张小川蹲下身，手指搭上最近一具尸体的颈动脉，指尖传来的寒意顺着血管爬上来，冻得他指尖麻。
“怎么样？”
马正凯也蹲下来，手里还捏着一张没贴的符，“还有气吗？”
张小川摇摇头，又摸向女孩的手腕——脉搏处平坦得像块铁板，连最微弱的跳动都没有。
“身体冷，没心跳。”
他掀起女孩的刘海，睫毛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眼球都硬了，估计死了有段时间。”
“死了啊……”
马正凯的声音低下去，用笔杆轻轻碰了碰尸体脖子上的牙洞，“那你刚才说的‘波波夫’到底是啥？听着像某种咒语。”
“咒语？”
张小川嗤笑一声，从口袋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到画着飞碟的那页，“波波夫是前苏连宇航员，第一个上太空的地球人。
当年美苏冷战，他上太空的任务之一就是找外星人——没找着就回来，找着了就想办法赶走，跟咱们现在干的活儿差不多。”
马正凯的眼睛亮了：“那这些女孩是外星人杀的？”
“极有可能。”
张小川用笔记本扇了扇风，试图驱散空气中的腥甜，“你看她们身上没别的伤口，衣服都好好的，不像是被暴力袭击。”
他指着女孩胸口的应援棒，“死前还攥着这玩意儿，说明是突然出事的。”
“可这牙印……”
马正凯用笔尖点了点那两个对称的小洞，血痂已经黑，“看着像被啥东西咬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张小川清了清嗓子，摆出科普的架势，“外星人抽取灵魂都用这招——这位置离大脑近，两个洞刚好对应灵魂的‘进出通道’，跟咱抽血用针头一个道理，就是工具比较原始。”
“那为啥是两个洞？”
马正凯刨根问底，还伸手比划了一下，“一个洞进，一个洞出？”
张小川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似笑非笑地调侃：“连这都不知道？我问你——电线插头为什么是两个头？”
马正凯摸着额头傻笑，用两个手指在牙洞上做了个插头的手势，还向前虚插了一下，他没注意到这尸体后第三具尸体的手指突然蜷了一下，指甲在地板上划出细如丝的白痕。
最里面那具尸体的手腕，原本垂落的手竟微微抬了抬，指尖离马正凯的鞋跟只剩半寸。
“可她们都是李思贤的粉丝啊，外星人为啥专挑她们下手？”
马正凯凑近看尸体的脸，果然没找到狰狞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张着，像有话没说完。
“粉丝群体集中，情绪波动大，灵魂能量强呗。”
张小川站起身，踢了踢墙角的空瓶，“就像你买水果专挑红的，一个道理。”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个金属探测器似的东西，对着尸体扫了扫，“这是我改装的灵魂波动仪，要是有残留能量会响。”
仪器安安静静的，连半点杂音都没有。
“看来灵魂被抽得干干净净。”
张小川耸耸肩，把仪器塞回去，“够狠的，连点渣都没剩。”
……
舞台后方的控制室里，工作人员猛地拉下电闸。
“啪！”
全场灯光骤然熄灭，数千人的尖叫在黑暗中炸开，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三秒后，低音炮出震耳欲聋的“嘣嘣”
声，韩语歌词混着生硬的中文翻译从音响里涌出来：“燃烧吧！
我的青春！”
追光灯突然打向舞台中央，九个金属升降台缓缓升起，李思贤站在最中间，锅盖头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眼尾的红妆。
他和八个成员同时摆出人姿势，亮片西装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李思贤！
李思贤！”
台下的应援棒汇成粉色海洋，粉丝的尖叫几乎盖过音乐，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太激动，时不时有人晕过去，被旁边的保安的人抬着往外送。
男团成员开始唱跳，动作整齐得像复制粘贴，李思贤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温柔得能滴出水，可他跳到底时，对着镜头的那个笑容，却快得让人抓不住——嘴角咧开的弧度，远人类正常的生理极限。
……
至林追着崔善恩拐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间足有篮球场大的休息室，墙上挂着男团的海报，二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围着桌子打牌，脖子上都露出青灰色的皮肤和牙洞。
“抓住他！”
崔善恩躲到一个男人身后，指着至林尖叫，“他就是南化寺的和尚！”
二十几个保镖同时转头，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有人直接撞翻了桌子，酒瓶碎裂的声音里，夹杂着非人的嘶吼。
至林握紧紫金钵，佛光在掌心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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