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之心提供的反重力平台悬浮在神性数据库前，出细微的嗡鸣。
沈弈站在平台边缘，脚下是由流动的液态光构成的阶梯，每一步都会激起涟漪般的金色符文。
数据库的主体——一团直径过二十米、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的旋转光球——在穹顶下缓缓转动，如同倒悬的星河。
靠近它三米内的空气已经扭曲，光线在那里被折射成诡异的棱镜。
"
最后提醒，土着。
"
身后传来齿轮之心高阶成员"
寒鸦"
的机械合成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动，"
数据库灌输知识的瞬时冲击相当于将三百年的魔法理论压缩到o秒。
没有经过基因强化的神经回路会像蜡烛一样融化。
"
沈弈没有回头。
他的指尖按在太阳穴上，那里的血管正突突跳动。
神格模拟器在意识深处出饥渴的嗡鸣，仿佛饿狼嗅到了血肉。
"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
沈弈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齿轮之心小队同时绷紧了身体。
他向前迈出一步，靴尖触碰到液态光阶梯的瞬间，整个遗迹的符文同时亮起！
"
不是我接触它——"
神格模拟器在他眼底轰然全开！
淡蓝色的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瞳孔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光流！
"
——是它该臣服于我！
"
轰——！
！
！
狂暴的数据洪流瞬间吞没了沈弈！
他的身体在接触光流的刹那剧烈颤抖，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
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血丝，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耳膜被无形的声浪冲击得几乎破裂！
【警告！
检测到未知神性协议！
】
【尝试解析核心指令错误！
权限不足！
】
【次级防御机制激活！
开始反制入侵！
】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沈弈脑海中炸响！
每一根神经末梢都传来被灼烧的剧痛！
但他嘴角却扯开一个狰狞的弧度，牙齿间已经渗出血丝。
"
对就是这样！
"
沈弈在意识深处咆哮，"
再疼点！
在我脑子烧穿前，你总得先让我尝口饱饭！
"
神格模拟器的运转功率被强行推到极限！
淡蓝色的数据流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触须，主动缠绕、撕扯着神性数据库的金色符文！
每吞噬一个符文，沈弈就感到一阵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段破碎却无比珍贵的知识——
【守誓之矛锻造图谱（完整）】
【神性淬火技术（残篇）】
【规则编织基础原理】
"
他在吞噬数据？"
平台边缘，一名齿轮之心成员难以置信地看向寒鸦，"
这不可能！
就算是我们的量子处理器也会在o秒内过载！
"
寒鸦的面甲下传来急促的电子音："
扫描他的生命体征！
快！
"
探测光束扫过沈弈颤抖的身体，全息投影上跳出的数据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脑波活动：出阈值】
【神经传导度：异常】
【能量适配度：匹配神性频率】
"
这不是人类能有的数据"
寒鸦的机械臂无意识地收紧，"
除非他本身就是——"
"
——一个程序？"
夜枭突然打断他，声音低沉，"
或者更糟一个被设计成像人类一样思考的容器？"
没人注意到，夜枭的手指悄悄按在了腰间的黑色密匙上。
与此同时，数据深渊的最深处。
沈弈的意识在不断下坠、下坠周围的金色符文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的、如同血浆般的暗红色数据流。
它们缠绕着他的思维触须，试图将他拖向更黑暗的底层。
突然，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
【管理者协议激活】
【执行净化程序】
整个遗迹剧烈震动起来！
穹顶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猩红警告光！
齿轮之心的平台瞬间失去动力，狠狠砸在地面上！
"
遗迹启动了自毁协议！
"
寒鸦怒吼，"
全员撤退！
重复，全员撤——"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猩红的光束从天而降，精准贯穿了他的胸口！
机械躯体在千分之一秒内汽化，只留下一地熔化的金属残渣！
"
管理者醒了"
夜枭猛地扑向沈弈所在的光流，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沈弈！
出来！
现在！
"
但已经晚了。
沈弈的身体悬浮在光流中央，七窍流血，却诡异地保持着清醒。
他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
找到了"
在他的意识深处，神格模拟器终于抓住了数据库最核心的一段代码——守誓之矛最后一块碎片的坐标！
代价是，管理者冰冷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
【净化目标已标记】
【开始清除】
整个光流瞬间由金转黑！
无数尖锐的数据碎片如同暴风雪般向沈弈绞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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