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的年号,最终随着李纯的驾崩,定格在史册之上。
皇帝的崩逝,如同宫城中倾覆的擎天柱,引得朝野震荡,暗流汹涌。
李纯晚年虽已逐步放权于太子,然其坐镇紫宸殿,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平衡与威慑。
他的离去,使得潜藏的权力欲望,开始在长安的阴影里悄然滋生。
几乎是前后脚,传来了更让李昭心碎的消息——父亲李瑾,大唐的上一代擎天之柱,在得知君王驾崩的噩耗后,病情急剧加重,溘然长逝。
这位曾为儿子铺平权力道路,以辞朝换取朝局稳定的老将,最终带着对大唐的无限眷恋,走完了传奇一生。
短短时日,李昭接连失去了效忠的君主与至亲的父亲。
朝堂之上,他依旧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尚书令、上柱国,但无人知晓,在深夜的吴王府灵堂内,对着父亲灵位与先帝遗诏的他,承受着何等沉重的悲痛与孤独。
那身象征无上权柄的紫袍与金甲,此刻仿佛重若千钧。
国不可一日无君。
然而,新君的人选,却成了各方势力角逐的焦点。
先帝子嗣众多,有母族显赫者,有年长而颇具野心者,亦有聪慧但年幼者。
灵前,几位有心角逐大位的亲王已开始活动,结交宦官,拉拢朝臣,一时间,长安城内谣言四起,山雨欲来。
“王爷,”
心腹周平深夜密报,面色凝重,“宫中传言,有人欲联络禁军将领,欲行废立之事,意在拥立岐王……”
李昭霍然抬头,那双因操劳而略显浑浊的眼中,此刻唯有冰冷的锐利与决断。
悲痛必须压下,私情必须搁置。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信中“以社稷为重”
的嘱托,想起先帝托孤时“愿王兄辅佐幼主,续写中兴”
的殷切目光。
“备车,即刻入宫。”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传令玄甲骑,控制皇城诸门及京城要冲。
召裴度、韦执谊等即刻入中书政事堂议事!”
这一夜,长安无眠。
宫城被李昭的亲信部队牢牢掌控,所有试图传递消息或调动人马的异动都被无声无息地按下。
政事堂内,烛火通明,李昭以尚书令、辅政大臣的身份,力排众议,依据礼法与先帝生前意向,拥立了年仅十四岁、但仁孝聪颖的太子李诵为嗣君。
翌日,大朝。
紫宸殿上,气氛肃杀。
百官列班,却各怀心思。
当李昭身着戎装,腰悬先帝所赐宝剑,在玄甲武士的环卫下步入大殿时,所有窃窃私语都戛然而止。
他目光如炬,扫过那些心怀侥幸的面孔,最终落在御阶之侧,那尚空置的龙椅上。
“先帝骤崩,举国同悲。
然,社稷之重,在于承续。”
李昭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太子李诵,仁德聪慧,名位早定,当克承大统,以安天下之心。
此乃国本,亦是先帝遗志,若有异议者——”
他顿了顿,手按剑柄,冰冷的视线再次扫过全场:“可于此刻,出班陈奏。”
满殿文武,鸦雀无声。
在绝对的权威与武力面前,所有的野心与算计,都化为了无声的屈服。
裴度、韦执谊等重臣率先跪伏在地,高呼:“臣等谨遵尚书令钧旨,恭请太子殿下即位!”
三日后,新帝登基大典在太极殿举行。
年幼的李诵身着衮服,在李昭的扶持下,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李昭亲自将传国玉玺奉上,然后,在百官注视下,他撩起紫袍,对着新君,缓缓跪拜下去。
“臣,李昭,叩见陛下。
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拜,既是臣子对君王的礼仪,更是一位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对大唐江山平稳过渡的庄严承诺。
他用自己的威望与铁腕,强行压下了可能出现的动荡,将一个完整的帝国,交到了新君手中。
新君即位,改元“太和”
。
尊李昭为“尚父”
,加授太尉,总领朝政如故。
站在太极殿外,望着初升的朝阳照耀着气象一新的长安城,李昭的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先帝驾崩,父亲病逝,新君年幼,所有的重担,如今已彻底、也唯一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知道,暗处的敌人不会就此罢休,四方的藩镇也在观望,未来的路,或许比他过去二十余年所经历的,更加艰险。
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父亲李瑾的遗志,为了先帝李纯的托付,也为了这他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大唐江山,他必须,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帝国的权柄,在血与泪的洗礼中,完成了又一次无声的交接。
一个属于“尚父”
李昭与少年天子李诵的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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