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推测，制造这个印子的家伙至少不是一条狗，考虑到现在是在虫族，所以很有可能那家伙也是虫族。
另外，那家伙在下嘴的时候明显控制住了力道，所以才会只留了那么浅的一圈。
而且——
某个该死的念头击中了伊凡仅有的那一点智力，让他理解了留下印子的家伙的真实意图。
这个印子，其实更像是制造者在程熠熠身上烙上印记，表明宣示程熠熠是自己的所有物。
如此荒谬但却根本没办法忽略掉的认知让伊凡简直怒火中烧，他没有说话，只是大踏步走过去，跟着就恶狠狠的揪住了程熠熠的驳领。
而很奇怪的是，后者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废物果真是废物。”
——连生物本能的反抗都不会，比废物还不如吧！
伊凡讥笑着，手上一扯，就将程熠熠衬衣上的扣子扯掉大半。
程熠熠的胸膛露出来。
伊凡瞳孔不自然收缩。
他看见了那些红色的牙印，从锁骨向下，向下，一直隐没到被松松垮垮的烂衬衣虚掩住的腹部，深深浅浅。
还有偶尔可见的指印，在肋骨向上一点，还有——
不知为何只觉得愤怒至极的伊凡手都在发抖，他带着满腔怒火的眼睛瞪着程熠熠，质问道：
“谁干的？！”
虽然养了一天多点，但也仅限于养到能从床上爬起来自己上厕所程度的程熠熠笑，轻轻吐出四个字：
“关你屁事。”
“你他妈——”
伊凡的最后一个字被打断，因为门被从外面大力破开，有谁飞快的冲了进来。
“停下来！”
伊凡头都没回，直接对冲进来的家伙吼道。
程熠熠于是就看见，刚才全速冲进来的搜查队的几个队员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立在原地，不再动弹。
甚至，有一两个一只脚明明悬空还未落地，就因为伊凡的话而就那样保持着悬空，身体也维持着诡异的平衡，半点都不晃动。
“都出去！
离开这栋楼！
不准过来打扰我！”
伊凡冷冰冰的说。
话音落地，那些搜查队员果真就一个一个转身走出房间，全程安静异常，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丝毫。
伊凡看着微微瞪大眼睛的程熠熠，冷笑着。
“见识到了吧？我的能力。”
他说。
语气里充斥着得意和讽刺。
——能够让人违背自己的意志，完全听从发令者的命令而行事的能力……啧，很有趣诶。
不过，真的，平生最烦这种装逼犯了。
有几个特殊能力很了不起吗？能够驱使智能生命做出违背生物本能的事就很厉害了吗？也就这点本事而已，难道身为程家人的自己就会怕吗？
也太小瞧他了吧！
“说，你身上那些，是谁做的？”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
，伊凡瞪着程熠熠的眼睛，愤怒的问。
而程熠熠丝毫没有身为人质的觉悟，甚至还好整以暇的伸出了手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被拉破了的衬衣，笑了笑说：
“关你屁事。”
伊凡：“……”
气到伊凡一副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从皮肉里蹦出来的样子。
“我命令你！”
伊凡咬着牙，一字一句对程熠熠命令道：“告诉我，是谁做的？立刻告诉我！”
伴随着伊凡的“命令”
，这次，程熠熠终于感受到来自伊凡说的话里那股类似对精神和思维产生震荡的力量。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控制力吗？就像程晓晓的催眠？
——呵，不，开什么玩笑？这根本就比不上程晓晓的催眠力嘛。
一半都比不上。
对了，刚才那些搜查队员也是因为这个才被喝退的吧？
呵……就这吗？
“你说话啊！”
伊凡大声吼道。
程熠熠忍不住朝后移了一点，免得被伊凡的唾沫给殃及无辜。
这个举动让伊凡愕然愣住。
“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躲开？！
——不对，是为什么能躲开！
？明明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下了啊，怎么还可能能完整保有自我意识做出躲开动作？
——怎么可能？！
“你很吵诶！”
只听“刺啦”
的一声响，伴随着程熠熠不耐烦的说话声，伊凡下意识紧紧捂住脖子，眼睛瞪大，说不出话来。
因为就在一秒钟前，他的脖子就被程熠熠用平常习惯性贴在指甲表层，用来防身的薄片刀刃割开了喉咙，连同脖子上的大动脉一起割断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无征兆。
“叽叽歪歪做什么呢？都跟你说关你屁事了，那你就不要管那么多无聊的事嘛。
现在好啦，你看看，溅了我一身的血，脏兮兮的，还弄脏了我的屋子，搞的我还要大扫除……”
碎碎念着的程熠熠一把推开捂着脖子却捂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的伊凡，看着地上散溅开来的鲜红，皱了皱眉。
“啧——至少两三天里这都会有你身上那种恶心巴拉的味道啊。
真是的，烦人，你怎么一点儿道德都不讲？还那么脑残跟我嘚瑟什么超能力……嘁！
对敌人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超能力都是渣渣知不知道？”
伴随着程熠熠的碎碎念，伊凡的尸体轰然倒地，那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天花板，就好像死不瞑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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