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北境狂潮
北境狂潮
冰原的晨雾被火箭尾焰染成血红色，李奇用刺刀挑开被气浪掀翻的雪块。
三十里外的地平线上，瑞典方阵兵踏着《国王进行曲》的鼓点推进，他们胸甲上錾刻的北欧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让玄甲骑兵换装燃烧火箭！
&；李奇将燧枪架在观测孔上，&；告诉王洋，看到三色信号弹就炸冰河！
&；
柴婉儿突然抓住观测镜：&；看那些雪橇！
&；镜筒里，罗刹人的驯鹿雪橇上载着五门造型诡异的巨炮，炮管上缠绕的铜管竟冒着蒸汽——这是瑞典工程师改良的线膛射炮。
话音未落，尖啸声撕裂长空。
第一炮弹在战车营右翼炸开，飞溅的不是铁片而是冒着黄烟的沥青。
被击中的士兵疯狂抓挠皮肤，在雪地上滚出人形焦痕。
&；是希腊火！
&；柴婉儿用拉丁语尖叫，&；快用醋布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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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扯下披风浸入醋桶，刺鼻的酸雾中，他恍惚看到当年博物馆里拜占庭手稿的残页。
当第二燃烧弹袭来时，二十架改良自走雷突然从冰沟窜出，这些装有机簧翅膀的&；铁鹞子&；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
&；目标雪橇队，全弹射！
&；李奇踹开蒸汽阀。
自走雷腹部的火箭动机爆出蓝焰，却在距离敌阵百步时纷纷坠毁——瑞典工兵用特制渔网缠住了自走雷的翅膀。
彼得罗维奇的侄子安德烈挥舞镶钻军刀：&；为了叔叔！
&；他率领的哥萨克新军竟装备了瑞典燧枪，白桦木枪托上刻着瓦萨王朝的狮徽。
这种能在马上装填的短管火枪，将明军轻骑压得抬不起头。
&；换三号预案！
&；李奇转动传令铜钟。
战车底部突然伸出冰刀，八十辆&；雷火车&；竟在冰原上滑行起来。
车顶的弗朗机炮改平射为曲射，开花弹在瑞典方阵头顶炸出铁雨。
柴婉儿突然指着东南方：&；他们在架浮桥！
&；六组瑞典工兵正用预制铁构件拼接桥梁，每块构件都刻着哥德堡铸造厂的徽记。
李奇瞳孔骤缩——这是要绕后包抄！
&；释放冰龙！
&；他斩断身后铁链。
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王洋提前埋设的混着绵糖的炸药将整段河床掀起。
二十米高的冰浪裹着铁蒺藜拍向浮桥，正在渡河的瑞典近卫军瞬间变成血色冰雕。
瑞典元帅卡尔十二世放下黄金望远镜：&；启动雪魔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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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挥动权杖，十二具三丈高的钢铁傀儡从雪雾中现身。
这些用传教士从大明偷来的水车技术驱动的战争机器，关节处喷着滚烫的蒸汽。
&；放风筝！
&；李奇吹响骨哨。
三百架绑着雷管的纸鸢腾空而起，这是改良自靖难之役的&；神火飞鸦&；。
但雪魔像胸甲突然翻开，内置的鼓风机将纸鸢吹得七零八落。
柴婉儿突然用瑞典语大喊：&；他们动力舱在腰部！
&；她指着雪魔像关节处的蒸汽管，&；用穿甲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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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夺过五雷神机，这种装填铁芯弹的射铳在他手中喷出火舌。
第七子弹终于打爆蒸汽阀，失控的雪魔像挥舞铁臂扫倒友军，卡尔十二世的猩红披风被削去半幅。
&；该收网了。
&；李奇点燃三色信号弹。
潜伏三日的王洋突然从冰海杀出，他麾下的破冰船队竟装着从倭国缴获的铁甲！
船像喷出的烈火将敌军从冰封的北国一下带到烈焰地狱，甲板上的回回炮正抛射着毒烟陶罐。
暮色降临时，柴婉儿在卡尔十二世的尸体上找到羊皮卷轴。
她抚摸着卷尾的联合纹章：&；波兰立陶宛联邦也要&；
李奇突然用德文冷笑：&；看来三十年战争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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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雪魔像的齿轮，上面赫然刻着&；澳门圣保禄学院监制&；——这些战争机器竟出自葡萄牙传教士之手。
冰原尽头传来悠长的鲸号声，五艘悬挂三色旗的战舰切开浮冰。
柴婉儿浑身颤抖：&；是法兰西&；
&；那就让欧洲尝尝东方闪电战的滋味。
&；李奇将染血的翡翠耳坠戴回她耳边，&；还记得吉隆坡海战时我说过的话吗？&；
残阳如血，新的狼烟正在北境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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