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之双点菜。
“结束了呀，”
她还是齐耳短发，挑染几缕并不?突兀，“放心，我?现在什么都能?吃。”
“希望如此。”
甘听低头看?菜单，“怎么选了这家店。”
只?是随口闲聊一句，对?面的人却一愣，过了会儿才回答：“就是路上看?到?了呗，听说这家摆盘很好看?，一会儿记得提醒我?拍照。”
手中翻动动作一顿，甘听点头。
顾忌齐之双的胃口，她只?点了比一人份略多的菜。
不?过这家餐厅套餐配菜量很足，两个年轻女生吃一份也不?突兀。
等待上菜过程中，甘听仔细看?看?齐之双的脸色，又看?看?她的手背。
看?上去还好，没有淤青也没有咬痕，她暗自点头。
不?过今天她想知道的，不?止齐之双的恢复情况。
“你每次拍照，都会发朋友圈吗？”
甘听突然问。
“也不?全是吧。”
齐之双看?着手机，心不?在焉回答。
“那就是每次都会发给林洌咯？”
甘听笑眯眯一句话，成功让齐之双的手机掉在桌面上。
“哐当”
一声，惹得服务生朝这边看?过来。
甘听笑着摆摆手，告诉服务生无事，也让齐之双别这么大?反应。
“我?还没怪你？你就这样？”
“她……最近怎么样？”
在齐之双解释之前，甘听先将这句话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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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吧……”
齐之双犹豫片刻，回望过来，问她：“你希望我?说好，还是不?好？”
“你猜。”
甘听表情很平静。
却成功让齐之双打了个冷颤。
她对?甘听的看?法很复杂，不?仅仅因为林洌。
对?她来说，从小到?大?，似乎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除了林洌。
但甘听和前者一样，都是少有她毫无办法的人。
离开国内两年多了，齐之双还是说不?清她对?林洌是什么感?情，是从小长大?依赖？还是单纯因为求而不?得造成的执念？
原本她以为那个人迟早是自己的。
——齐家和林家，没有联姻单纯是因为她们?年纪小又都是女生罢了。
直到?那一天之前，齐之双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她从来以“林洌未来妻子”
的态度自居，赶走后者身边一切她看?不?顺眼的人。
唯一一次失手，就是在面前这个，看?上去半点危害性也无的女生身上。
直到?那一天，父亲和她提起未来的计划。
他给出的几条路里，没有林洌。
那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齐之双没有从他那里，要来自己想的东西。
齐家的人似乎，终于发现他们?唯一的继承人，对?林氏摆在明面上的弃子过于着迷，于是关了她禁闭。
齐之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大?人们?都一样的虚伪？齐家和林氏明明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可她爸爸从来没有哪一天看?得起林悬，包括林悬生的女儿。
于是她托戴岳去联系林洌，试图得到?对?方的一句话，她想得到?对?方的一句肯定?。
却没想到?，林洌发来的消息是这么写的：
——看?看?你们?，空洞腐朽的灵魂，和我?一样……
原来她早就知道。
齐之双忽觉，她似乎太不?了解林洌了。
这个和她从十来岁一路走到?今天的友人，她从来看?不?透对?方是什么态度。
后来她才知道，甘听和林洌分手了，或者说，她们?这段脆弱的关系没能?继续下去。
戴岳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用的措辞是：“本就无法持续的关系”
。
想到?这里，甘听正好问：“齐家，和林氏不?是生意上的伙伴吗？”
商业内幕甘听不?得而知，但摆在明面上的产业，她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是啊，但是大?家都不?想做永远的朋友，”
齐之双耸耸肩，“因为那样注定?损失一些利益。”
甘听若有所思点点头，齐之双继续说：“不?少人都评价林洌，是个不?错的继承人候选。
就是很难走进她的眼睛里你知道吗？”
“那种?感?觉，她看?着你，又好像没有正眼在看?你。
所有人在她眼中，都可以是符号，是背后代表的利益和代价。”
“是吗？”
甘女士对?林洌的评价好像也差不?多，“但人不?能?被任何东西代表。”
“说真的，不?想和你聊这件事来着……”
叉子不?停戳在盘边装饰用的甘蓝上，齐之双似是在自语。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啦，我?脑子一热，跑来这边上学。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没什么朋友压力又大?，后来……”
齐之双欲言又止，被甘听单手从地上提起来，她此生不?想经历第二?次。
“林氏的继承人之争，好像还挺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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