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忧猛的抬头看向君临，眼中有震惊。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
君临没好气的瞪了君无忧眼，“不会连自己的孙女都认不出来。”
君无忧了然，她和君无忧，差别是有点大。
“对不起。”
君无忧道。
是她占了君无忧的身体，她该道歉。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孙女，可你又的的的确确是我孙女的身体。”
君无忧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
良久，才开口，缓缓吐出那个久到几乎被她遗忘的名字。
“清念”
“这是你的名字？”
君临问。
“嗯”
君无忧点头，真正的名字，最开始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我孙女的身体里？”
君临问。
君无忧哑然，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说她在穿越时空的时候，出了意外，才到她孙女身体里来的吗？
君临见君无忧半天不说话，叹了口气，也无意为难她。
“我不管你是谁，从现在，你是君无忧，是我战王府的大小姐。
我战王军的继承人，就可以了。”
君无忧张了张唇，她想问为什么？可她有什么资格问呢？
是她占了君无忧的身体，君临没有怪她，还将战王府和五十万战王军托付给她。
她该知足的。
君临转身就要离开，苍老的眼中布满疲惫。
就在要消失在君无忧的视野里时，君无忧突然开口，“君临”
君临脚步顿住，却没有转头看她。
君无忧抿着唇，头埋得很低，嗓音也闷闷的，“谢谢你，对不起。”
君临眼中蓄上泪水，他没有问君无忧怎么了，他如何想不到，他的孙女，八成已经遇害。
与清念无关，但她却是为他的孙女报了仇，应该说谢谢的是他。
说对不起的也该是他，是他孙女生前太过招摇，给她带来的麻烦。
甚至他明明已经知道她不是他的孙女，还要将她以战王府大小姐的身份，强行留下。
他老了，君无忧死了，战王府后继无人。
五十万战王军该怎么办，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绑住她。
也希望，能在多多看看自己孙女的样子，哪怕她并不是。
这是他的私心，该道歉的，是他。
该谢谢的，也是他。
君临走后，君无忧在原地站了许久，小白猫熟稔的咬着她的裙摆，爬上她的肩头。
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主人”
小白猫睁着大眼睛，她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有些不对。
清念，是她主人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人叫，小白猫都要忘了。
“小白”
君无忧突然唤道。
“我在主人。”
小白猫见自己终于有了反应，开心的又蹭了蹭自己主人的脸。
君无忧微微仰头，看着夜晚的繁星，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喃喃道“我好像有些理解你了。”
君无忧这话是对谁说的？
暗处的郁郁，悄悄的看着，紫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月光下那抹纤瘦高挑的身影。
“清念”
他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原来忧忧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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