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我咬牙切齿,果然,这些骑士果然是打着明镜坊的旗号制造混乱,好在这些人还有一点起码的人性,没有去屠戮平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宵禁的缘故,街道上不会有平民。
“那这些骑兵最后都哪里去了?”
“不知道。”
卢掌柜也有些困惑,“那些黑甲骑兵把各坊的官兵都引到了望山楼,最后又冲散了官兵的围困,往东北面跑了大约一两里路,黑甲骑兵们又开始全员四散。
官兵中骑兵本来就少,又被对方收割过一批,余下的零散骑兵也没有追上任何一路的黑甲骑兵。
最后这些黑甲骑兵也并没有攻击城门出城,而是分散之后,在樊阳城里不知不觉就消失不见了。
官府调集了更多的人手展开调查,并搜索那对骑兵的痕迹,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们。”
“消失了?而且官府的骑兵也追不上他们?”
我皱着眉,有些难以置信。
“正是。
这点尤为奇怪。”
卢掌柜也是一脸不解,“官府此次大索全城以步卒为主,骑兵多半是传令的斥候或者一些小队长官,马术都不错,马匹也大多都是战马。
但根据回报,这伙黑甲骑兵,连人带马浑身都是严严实实的厚重盔甲,而官府的骑兵大多都是轻甲甚至无甲!”
“无甲轻骑跟不上重甲?这怎么可能??”
我睁大了眼睛,回想起自己见过的黑骑,确实是速度非同一般,但由于自己对马匹的速度并不熟悉也没有遇到参照,是以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我脑子里忽然似有电光闪过,我看了一眼凤凰,凤凰也“咦”
了一声,转过头望着我道:“哥哥,难不成这就是……”
“是傀儡妖术!
是人在控马!”
凤凰昨天提出的问题我忽然就想明白了,我能从黑骑身上感觉到的傀儡妖术的奇异感觉,是因为他们在利用傀儡妖术操纵马匹,竟然还有这样的效力!
所以当我。
这间米行已是如此,另外那间药铺估计也是能够发挥作用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我遭遇的其实说白了还是阳谋,我和凤凰有这层青云余孽的身份在,便是身上都绑了一颗随时会引爆的雷,迟早都会炸的。
米行和药铺能发挥的作用终究是有限的。
就比如,我就算早就察觉了崔氏的背叛,明镜坊这种局面我是不可能带凤凰过去的,我又能怎么安置凤凰呢?直接交给郑初晴或者江浸月么?若是直接交给郑初晴,她是不是就能避开那残酷的一剑呢?可是一旦事发,她个人的力量在家族的意志面前根本无力抵抗,凤凰现在或许就在官府手里了。
至于交给江浸月……那结果和眼下会不会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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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凤凰回到房中,凤凰因为白天醒的太晚,这会儿便睡不着了。
我只好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
这个夜晚不知为何,我隐约感觉到,附近街上巡游的官兵似乎少了许多。
卢掌柜在我离开他们房间之前,偷偷的塞给了我一张纸条,里面写的是我先前吩咐他去查探的最后一件事。
我寻了机会匆匆的看完了里面的内容,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
凤凰既不肯睡觉,我们自然而然便讨论起今天从卢掌柜那里得到的一些消息。
郑初晴的消息总归是最让我们两个揪心的。
然而讨论来讨论去,心中的担忧却在不断的加深。
我脑子里一个念头一直在反复盘算,瞧着身侧的那把红妆剑更是睹物思人,我终于忍不住问凤凰道:“我想现在去一趟正元庄打听打听,即便汤神医不在,庄子里的侍女或许可能知道的,你敢不敢跟我去?”
凤凰从我怀里跳了起来,道:“我早就想去了!
怕哥哥说我胡闹所以才没说。”
我们两个飞快的穿好了衣服,凤凰问我要不要和卢掌柜打个招呼。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头,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更好。
咱们……等会未必还会再回来。
明日,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打算。”
凤凰道:“卢掌柜和魏娘子待咱们挺好,可惜来不及报答他们就要走了。”
我笑道:“咱们少给他们添事,没让他们暴露,就是最大的报答,以后的事就看缘分吧。”
我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把卢掌柜先前给我准备的新的两个火折子也带在了身上,和凤凰一起轻手轻脚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跳上屋顶扫了一遍四周,周边的守卫果然数量锐减,只有一些零星的小队。
我猜应该是受了黑骑事件的影响,樊阳城里的官兵数量吃紧,黑骑精确的分化打击又让官府对那些家将产生了不信任。
这个局面倒是很适合我们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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