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会迟到很久。”
杜若酩见已经无法阻止张有弛的落座，只好叹了口气。
“我没迟到！”
张有弛低声反驳，“踩点怎么能算迟到！”
“各位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大家——上午好！”
主席台上的典礼已经开始，主持人们看起来都是高二的学弟学妹。
由于观礼座位离舞台太远，杜若酩不得不眯缝着眼睛看向光芒聚焦处。
即使视线不清，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主持团队里的孟溪舟。
典礼流程很简单，校长致辞、主任发言、学生代表发言、颁发毕业证书外壳。
钱绻转头想找杜若酩说话，一眼就看到张有弛，小声问道：“你怎么在我们班的地盘里？！”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张有弛立刻反扑。
他这一句话引起了小范围同学们的侧目，但大家好像都没当一回事。
只有杜若酩悄悄红了耳根，不好意思瞥眼去看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张有弛。
【作者有话说】
卷：你怎么又在我们班这里？
老姚：就是
阿衬：就是
小张：我们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吗？！
：……
第章“成年快乐”
“优秀学生代表怎么不是你？”
姚心杉用胳膊肘捅了捅张有弛的座位扶手。
“主要是我太优秀了，这个舞台已然承载不了我的分量。”
张有弛说这种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下面，有请我们敬爱的吴校长和陈校长，为我校高三毕业生们，颁发毕业证书！”
主持人用抑扬顿挫的播音腔调，紧锣密鼓地cue流程。
高二学生会的志愿者们负责引导毕业生排队上台，还要提醒他们注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轮到十班的时候，张有弛也跟着起身，就黏在杜若酩身后。
“你回你们班队伍里去啊。”
杜若酩微微皱眉，撇着下巴对身后的人小声说道。
“不要。”
张有弛耍赖的伎俩是越发纯熟了。
班主任们都在舞台另一端等着接自己班的学生，这边排队上台的引导工作全都交给了高二的志愿者门，所以也没有班主任发现自己班里的人有没有多一个，或者是少一个。
“接下来，请高三（）班的同学们上台！
——”
说话的是女主持人，杜若酩低着头跟着队伍走上去，看见主席台下有一排摄像机和照相机，心里有点慌。
吴校长把证书壳子递给杜若酩的时候，他都不敢抬头，只能不停弯腰道谢，更管不到跟着他的张有弛是什么状态了。
拿着壳子走过主席台时，杜若酩看到侧幕条边站着的主持人团队。
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分辨出哪个戴着口罩的人是孟溪舟。
只是杜若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腕，整个身子被扭过半侧，反向撞进一个怀抱。
即使是在主席台侧边，张有弛依旧算当着全年级同学的面，拥抱了杜若酩。
“成年快乐。”
张有弛在将杜若酩拥入怀中的一瞬间，轻声在他耳边道贺。
杜若酩呼吸一窒，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颁发证书的流程还在继续，但整个礼堂里的女孩子们都沸腾了。
老师们倒是不以为意，兄弟抱一下说说心里话，这很正常嘛。
多亏老班在台阶旁提醒他们快下来不要影响后面领证同学的进度，张有弛就保持着牵住杜若酩手腕的姿势，把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的杜若酩拉下了主席台。
杜若酩被张有弛拉着往十班的座位区域走，一路上靠边坐着的其他班的女生都把目光锁定在他二人身上，有的发出惊讶的叫声，有的投来羡慕的眼光，有的已经开始偷偷拿出手机吃瓜，更有甚者大喊了一声“嗑到了”
。
一脸懵逼又紧张兮兮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杜若酩半天缓不过来气。
好容易深呼吸两下，心想遭了，学校贴吧或者表白墙什么的，肯定又要爆炸了。
【淡妆浓抹：！
！
！
】
【淡妆浓抹：谁看了不得说一声般配啊？！
凭什么我们文科生不能做现场观众！
凭什么！
】
【卷哥：小场面，小场面，相相淡定点。
】
【三撇木头：牛批，不服不行。
】
【淡妆浓抹：导播是不是有我们的自己人？！
镜头很会啊还切给主持人团队了哈哈哈！
】
打开群聊，杜若酩不断告诉自己，淡定，要淡定。
“嘿嘿，”
肇事者还在一边嬉皮笑脸，“嘿嘿嘿。”
“……皮一下你高兴啦？”
杜若酩哼了一声，“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吗……”
“反正走出这扇门，很快大家都会成为陌路人。”
张有弛说着说着，语气也黯然下来，“我必须得证明下咱们俩不会。”
杜若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张有弛总是做些让他感到为难的事，是不是暗示着张有弛也在害怕失去。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杜若酩就下意识地转过脑袋去看身边的人。
张有弛正看着主席台，眼神熠熠又带有一丝伤感。
杜若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大着胆子主动去握张有弛搭在膝盖上的手。
这位仁兄脖颈倒是没动，但明显眼角弯了起来，被握住的手也反过来把杜若酩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用力摁了摁。
杜若酩不记得是怎么走出礼堂的，又是怎么顶着很多同学关注的目光回到教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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