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浑身都疼。
胳膊，手腕，腰，大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宁安在墨色的床单上睁开眼，缓了好几秒，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昨晚被人给睡了，还不止一次！
“唰啦——”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男人披着浴袍走出来，身形高大，修长挺拔，松松垮垮的浴袍带子系在腰间，结实的胸肌隐隐若现。
宁安看清他的脸，眼睛瞬间瞪大。
“三……三哥？”
她整个人瞬间傻了，昨晚竟然不是梦，把她压在沙发上的男人真的是他。
封辞，禹城封家的三少爷，金尊玉贵的存在。
而她只是封家收养的一个孤儿，甚至都不能冠以封家的姓。
他们怎么……怎么会……
宁安还有些语无伦次：“昨晚，我们……”
“做了。”
封辞替她说了出来。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和愧疚，似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宁安脸色瞬间涨红，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在封家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女，从来都是好好学习，努力读书，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老老实实的孩子。
昨晚居然……做了这么荒唐的事。
她慌忙爬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衣服凌乱散开，遍布到卧室和客厅都是，宁安费了一会功夫，才勉强把自己穿戴整齐。
然后，她一眼都没敢看封衍。
从玄关处套上自己的鞋子，拉开门一瘸一拐地跑了，那姿势还有些狼狈。
等她走了，封辞才从卧室出来，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沙发上。
深色的布料上印着几块更深的血迹，地上的毯子揉了几层，昭示着昨晚的疯狂与凌乱。
他脑子里还回绕着那些祈求的声音。
“不要，求求你……”
“我不卖了，我再也不敢了……”
封辞的喉结滚了下，压住了心头的那团火气。
明明胆小得要死，昨晚被他摁在沙发上就吓哭了好几次，后来在浴室又哭了两次，回到床上还在瑟瑟发抖。
就这样一副上不了台面的鬼样子。
半夜把电话打到他的小号上，开口就是：
“您好，要买血吗？”
封辞起初没听清，下意识“嗯”
了一声。
那个声音就再次传过来。
“rh阴性熊猫血，血液干净，无传染病，保证新鲜现抽，400cc黑市价十万，我只要七万，可以吗先生？”
封辞这次听清了，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声音乖乖软软，透着电磁流都带着熟悉，是他在封家最常听到的音色。
每次都软软地喊他：三哥。
他低头看了眼号码，很轻易就认出那串数字。
封辞眉心皱起，语气严厉了好几分：“私下买卖血液违法，轻则五年有期徒刑，重则十年，你不懂法？”
宁安愣了两秒，以为对方是在试探她。
她连忙诚恳地说：“我是坤哥介绍来的，您放心，道上的规矩我都懂，我绝对不会乱说，出了事也不会出卖你的，你可以用现金结算，不留下任何证据。”
封辞没想到她是这么个脑回路。
他绝不可能听错。
封家那个乖乖巧巧，老实巴交的养女宁安。
在为了七万块卖自己的熊猫血？
宁安等了半天没听到他说话，以为他嫌贵。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降价：“六万，行吗？”
她还砍上价了。
封辞听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气血上涌。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在封家，他不想沾染封家的任何人。
可偏偏，是她。
封辞盯着那串数字，深深吸了一口气。
“行。”
他说，“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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