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粗糙的布团死死堵住嘴，双手高悬，鞭子撕裂空气的声音和落在皮肉上的闷响，成了寒星过去两天里唯一感知到的世界。
意识在剧痛和昏沉间浮沉，喉咙干渴得像要烧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化作一块没有知觉的腐肉时，沉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丝微弱的光线中，他看见妹妹曦月端着一只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把他放下来，让他喝点东西。”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一丝不忍。
旁边的小弟看了看成哥的眼色，得到默许后，才粗鲁地解开绳索。
寒星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堵口的布被取出，他剧烈地咳嗽着，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哥哥，快喝点吧。”
曦月将碗递到他干裂的唇边。
那只是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米汤，但此刻对于寒星而言，却无异于甘泉。
他顾不得许多，用尽残余的力气，贪婪地、咕噜噜地一口喝尽。
水的清凉暂时压下了喉咙的灼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抬起头，想对妹妹说声谢谢，哪怕只是为这碗水。
然而，他撞上的，却是曦月盯着他的眼神——那不再是记忆中偶尔会流露出的、属于妹妹的骄纵，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审视与贪婪，像一头饿狼在打量无力反抗的猎物。
“你……”
他喉咙沙哑，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曦月忽然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粘腻：“哥哥……”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布满冷汗和血污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我现，你比我认识的那帮男的……都好看得多呢。”
寒星浑身一僵，胃里一阵翻腾。
“……”
他想偏头躲开，却因为虚弱而动作迟缓。
曦月的手得寸进尺地在他脸颊、脖颈上游移，甚至俯下身，那张带着廉价口红气味的脸凑近过来，想要亲吻他！
“滚开！”
寒星用尽力气猛地撇过头，屈辱和愤怒让他浑身抖。
曦月的表情瞬间扭曲，方才那点伪装的温情荡然无存。
她猛地站起身，对着寒星的腰腹狠狠踢了一脚！
“给脸不要脸的贱东西！”
她尖声骂道，语气里充满了被拒绝的羞恼，“你以为你还是什么清高少爷吗？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
她怒气冲冲地对着小弟吼道：“把他给我吊起来！
我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绳索再次勒进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腕，身体被粗暴地踢离地面。
黑暗和绝望再次将他吞没，而这一次，比鞭子更让他感到冰冷的，是人性竟能堕落到如此地步。
他原以为上次的拒绝能让曦月知难而退。
然而两天后，那扇门再次被推开，她依旧端着那碗稀米汤，像带着某种恩赐，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尊严。
寒星知道，没有这碗水，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不再反抗，任由小弟将他放下，取出口中的布，然后像濒死的鱼一样，急切地将那碗寡淡的米汤灌入喉咙。
就在他吞咽的时候，曦月的手又贴了上来，这一次更加放肆。
她的抚摸不再局限于脸颊和脖颈，那带着令人不适的温热手掌，竟然开始向他的胸膛、腰腹下游移，甚至意图触碰更私密的地方。
“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诱惑与天真混合的诡异，“咱俩又没有血缘关系，你跟我在一起，我对你好，妈妈就不会再打你了，好不好？”
寒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但他强迫自己咽下最后一口米汤，抬起眼，看向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
他深知，此刻任何的抗拒都会招来更残酷的对待，甚至会断送这唯一的生机。
他必须演戏。
他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甚至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刻意地看向曦月，里面努力盛满他自己都觉得作呕的“情意”
。
“好啊……”
他的声音沙哑，却尽量放得轻柔，“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灵魂的某个部分彻底死去了。
曦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捕获了期待已久的猎物：“真的？”
“嗯。”
寒星用力地点点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维持着那可悲的伪装。
“那我去和妈妈说！”
曦月兴奋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一种扭曲的成就感，仿佛做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她甚至没再多看寒星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寒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沉到了谷底。
他原本只是想暂时稳住她，换取片刻的喘息和一口吃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去告诉了刘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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