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内光线昏暗，只有紧急指示牌散着幽绿的光。
莫非脚步轻盈，如同捕猎前的黑豹，每一步都落在监控死角和声音传导的薄弱处。
圆满级五禽戏赋予了他对身体极致的掌控力。
他循着那丝附着在金针上的微末气感，如同握着一根无形的丝线，在迷宫般的大厦内部穿梭。
气感的指向越来越清晰，最终停留在了……三十层。
三十层，这已经出了普通办公区的范畴。
根据大厦公开的楼层索引，这一层标注的是“高级研中心”
和“生物样本库”
，安保等级显然更高。
莫非没有贸然进入三十层的主通道。
他在二十九层与三十层之间的消防通道隐蔽处停下，凝神感知。
通道门是厚重的防火门，需要内部权限或火警时才能从楼梯间推开。
门上方有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缓缓转动。
硬闯不行。
他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头顶的通风管道入口上。
这是大部分建筑的通用设计，也是潜入的经典路径。
他深吸一口气，气血悄然运转，双腿微屈，猛地向上一跃！
手指如同钢钩，精准地扣住通风管道格栅的边缘，轻微一用力，伴随着几乎不可闻的“咔哒”
声，格栅被他无声地卸下。
他身形一缩，如同游鱼般滑入管道之内，随即反手将格栅轻轻复位。
管道内一片漆黑，布满灰尘，空气带着金属和陈旧滤网的味道。
但对莫非而言，黑暗并非阻碍。
他凭借着气感对那丝“标记”
的牵引，以及远常人的方向感，在狭窄的管道内快而安静地爬行。
下方的声音隐约传来，是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以及偶尔响起的、被隔音材料削弱后的脚步声。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那丝气感的牵引变得异常清晰，几乎就在正下方。
他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下的一块通风口格栅，透过百叶缝隙，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方是一个灯火通明、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实验室。
但与常规实验室的整洁有序不同，这里透着一种冰冷而诡异的氛围。
数十个圆柱形的透明营养舱排列整齐，如同冰冷的墓碑。
大部分营养舱是空的，但其中三个舱体内，赫然浸泡着人体！
那是三个看起来年纪不等的男性，他们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口鼻覆盖着呼吸面罩，周身插满了各种管线，连接着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的皮肤表面，隐约可见一些不正常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暗红色纹路，与之前李秀兰阿姨心脉中被驱散的那丝邪气有些相似，但更加密集、清晰！
而在实验室中央的操作台前，刚刚见过的助理王小姐正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手指有些颤抖地操作着电脑。
她的门禁卡就放在操作台一旁。
她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研究员模样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语气激动地低声说着：
“王助理，你看！
三号样本的细胞活性又失控了！
能量反应指数已经爆表！
再这样强行灌注‘生命原液’，他根本承受不住！
这已经不是治疗，这是在制造怪物！”
王小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能怎么办？苏主任的命令，数据必须达标……李总监也默许了……这些‘志愿者’都是签了高额协议的……”
“狗屁协议！”
研究员压抑着愤怒，“他们知不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知不知道失败的下场？之前那几个‘损耗’的样本是怎么处理的，你忘了吗？”
莫非心中寒气大盛。
生命原液？志愿者协议？损耗？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残酷而黑暗的图景。
拜血教，或者说盛源集团内部的这股势力，正在利用活人进行某种危险的基因或能量改造实验！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实验室，最终定格在实验室最内侧的一个独立隔离间。
隔离间由厚重的特种玻璃构成，内部摆放着一个更加复杂的仪器，仪器中心是一个凹槽，凹槽的形状……与他怀中的青铜残片（钥石）隐隐吻合！
而且，怀中的钥石在此刻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灼热感和牵引力，仿佛要脱体而出，飞向那个凹槽！
那里就是关键！
那个仪器，很可能就是利用“钥石”
或者类似能量源，来提纯或转化所谓的“生命原液”
的核心装置！
必须拿到里面的数据，最好能破坏这个装置！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自动门“唰”
地一声滑开。
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之前见过的那位苏主任，去而复返。
她依旧穿着白大褂，但眼神比之前更加锐利，如同手术刀一般扫过整个实验室，最终落在了操作台前神色慌张的王小姐和那名研究员身上。
“数据为什么还没有传输过来？”
苏主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还有，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她的目光，仿佛无意间，向上抬起，扫向了莫非藏身的通风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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