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乐乐家楼下。
江寒熄火，手把着方向盘，头探出驾驶窗，望一眼楼上，“大热天的，不请我上去坐坐？”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们是亲戚。”
关乐乐想了想，“行。”
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放他上去仔细看清楚，什么环境，她是真没钱。
……
二人上楼。
万方医院周边的老小区，绝大多数租给了陪护的家属，人来人往，各不相识。
老式锁芯，薄薄一片黄铜钥匙。
关乐乐拧开门锁，使劲向上一提再朝外一拽，才推开门。
两室一厅，窗帘乱糟糟敞着，许久没人打扫，茶几上一层浮灰。
江寒随手点燃一支烟，满屋子溜达，参观似的东看西看。
沙发背上散乱搭着两件黑色胸罩，关乐乐奔过去，将它窝在一堆衣服里。
江寒余光瞟过，浮起一丝暧昧的笑。
突然。
他停在一张照片面前，弯下腰凑近，看得仔细又认真。
“你看什么？”
江寒手指杵在玻璃框上，“我前女友。”
关乐乐一愣。
这时。
江寒手机响，他蹙眉直接挂断。
“我过两天再来，你尽快准备。”
“准备什么？”
关乐乐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照片。
“钱啊！”
江寒出门，“这个，你找他想办法。”
临走前他放下一张名片。
关门。
……
关乐乐狐疑过去，乍看脸色大变。
苏南宁。
！
！
！
她冲向阳台，拉开纱窗探头向下张望，不一会，江寒从楼道走出来。
倏地。
他仰头朝上看，扬手。
江寒预判了她的预判。
关乐乐吓了一跳，慌忙缩回来。
足足一分钟，她才再次壮胆向外看去。
楼下，早已不见江寒博越的身影。
关乐乐回神。
名片被她攥的稀烂。
……
她手机响。
一条新的陌生短信，【通过一下我好友，表妹。
】
是江寒。
关乐乐点开软件，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hans
她犹豫再三，点击通过。
很快，消息振动。
江寒发来一条新消息，是张照片，索菲特酒店门口，她从苏南宁车上下来。
车牌和她的脸，影得清清楚楚。
【表妹，你说这值不值五百万。
】
“……”
关乐乐头皮发麻。
她失神跌坐一堆脏衣服上，双眼空洞迷离，茫然扫过电视柜上照片。
那是去年九月趣可楚芝广告会，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合影。
她的高光时刻。
前女友。
关乐乐双手颤抖。
适才江寒随意一指，她没看清是谁。
灵光一闪。
她将照片斜侧。
玻璃相框上一层浮灰，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江寒指腹擦过。
那里。
楚眠。
关乐乐喜出望外。
第章我不给，你不能要
张若愚毕业，从美国回来，看他规矩端坐办公室，楚眠差点以为走错了房间。
“楚总，好久不见。”
他抬颔看她。
楚眠随手放下包，谙熟应道：“来了。”
敲门声。
行政助理小王端来一杯冰咖啡，轻轻搁在茶几上。
“谢谢。”
张若愚声线疏离，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王脖子一缩，没说话带上门出去。
……
“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眠问。
他换掉了喜欢的aj，穿高定西装打领带，运动腕表和裴遥的是同一个牌子。
剪短头发，戴着细框眼镜，很有斯文败类的既视感。
“我需要做什么？”
张若愚避而不答，工作罗会楚早安排过了，他转而问道，“有既往活动视频吗，或者其他资料，我想先熟悉起来，可以吗？”
楚眠微怔，拉开抽屉柜首层，拿出一个u盘，递给他。
张若愚盯着她指尖，垂下眼帘。
楚眠将u盘放在办公桌一角。
“我会好好研究的。”
张若愚欠身，拿起来扬一扬。
一时无话。
他抻平西装下摆，“楚总，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不等她回答，张若愚反手带上门。
透过落地玻璃窗，楚眠追视他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沉静少言的他，与从前大相径庭。
-
这天下午在万丽有客户面谈，楚眠叫上张若愚同去。
车上，他沉默地看她给的资料，时不时低声问些沟通中的注意事项。
其余时间一言不发。
半小时路程，楚眠坐出一万年的熬煎。
……
酒店小会议室，有男有女，至少a起步，面谈现场有些沉闷。
先进来的是个百亿富二代，双眼皮大高个，身材健硕，胸肌在衬衫下呼之欲出。
资料显示，他家里是挖矿的，个人做人工智能，净资产个亿，无不良嗜好。
楚眠交给张若愚问需求。
他转着笔，扫视眼前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下颌微扬，“想找个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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