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摸清楚了，那鬼子的军火库就在镇子东头的老油坊里，围墙砌得比人还高，上面全拉着铁丝网。”
石头蹲在篝火旁，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简易的地形图，额角的汗珠顺着黝黑的脸颊往下淌，“门口有两个岗哨，荷枪实弹的，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岗。
围墙里头还有巡逻队，四个人一组，提着马灯绕着油坊转圈，脚步声在老远就能听见。”
曹兴国盯着地上的图，手指在“老油坊”
三个字上敲了敲，眉头拧成个疙瘩：“铁丝网是死的，岗哨和巡逻队是活的。
石头，你再说说，那油坊周围有没有啥能藏人的地方？比如柴火垛、废弃的屋子啥的。”
石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子“噼啪”
往上蹦：“有！
油坊西边靠着个破猪圈，墙塌了一半，里头堆着不少烂稻草，藏俩人没问题。
北边还有个没人住的土坯房，窗户糊着纸，从里头能看清军火库的后墙。
我琢磨着，要是从后墙摸进去，兴许能避开正门的岗哨。”
旁边的柱子搓了搓手，眼里闪着光：“队长，要不咱今晚就动手？那批军火要是能抢过来，咱手里的家伙就能再壮壮胆，下次跟鬼子干仗也能硬气点！”
曹兴国没立刻应声，抬头看了看天。
月亮被乌云遮了大半，星星也稀稀拉拉的，正是夜袭的好时机。
他沉默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就今晚！
石头，你带俩弟兄，先去破猪圈和土坯房埋伏着，摸清巡逻队换岗的规律，给我们信号。
柱子，你带一队人，从后墙摸进去，目标是军火库里的步枪和手榴弹，能多带就多带，别贪那些重炮，咱拖不动。”
“那正门咋办？”
一个年轻队员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曹兴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正门我来对付。
我带几个人在南边放几枪，把鬼子的注意力引过来，给你们争取时间。
记住，动作要快，下手要狠，千万别恋战，得手后立刻往东边的林子撤，到时候在鹰嘴崖汇合。”
石头站起身，用力捶了下胸口：“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他招了两个身手灵活的队员，三人猫着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柱子也点了十几个队员，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匕和步枪，低声道：“都跟紧了，脚底下轻点，别弄出动静。”
一行人跟在柱子身后，借着树影的掩护，慢慢朝镇子方向摸去。
曹兴国看着他们走远，对剩下的几个队员道：“把家伙都擦亮了，等会儿听我号令，枪声一响，就得让鬼子以为咱们要从南边强攻，动静越大越好。”
队员们纷纷点头，各自检查武器，篝火被悄悄熄灭，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衬得山林里越安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南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是石头他们出的信号，说明一切就绪。
曹兴国眼睛一亮，低喝一声：“走！”
几人迅摸到镇子南边的一片小树林里，这里离军火库的正门不远，能清楚地看到岗哨上晃动的人影。
曹兴国抬手看了看天色，乌云正好完全遮住了月亮，他朝队员们打了个手势，从怀里摸出个土制的手榴弹，拉弦后朝着离岗哨不远的空地上扔了过去。
“轰隆！”
爆炸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岗哨上的鬼子立刻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喊：“有情况！
南边有敌人！”
几乎就在同时，曹兴国和队员们举起步枪，朝着天空“砰砰”
放了几枪。
枪声和爆炸声混杂在一起，果然把军火库里头的巡逻队引了不少到南边来。
“队长，柱子他们该动手了吧？”
一个队员问。
曹兴国侧耳听着东边的动静，低声道：“差不多了。
再给他们加把火。”
他又扔出一颗手榴弹，这次离岗哨更近了些，炸起的碎石溅得岗哨上的鬼子赶紧缩起了脖子。
就在这时，东边突然传来几声短促的枪响，接着是鬼子的惨叫声。
曹兴国心里一喜：“成了！
柱子得手了！
撤！”
几人不再恋战，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
身后传来鬼子慌乱的叫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显然他们已经现军火库遭了袭击，正往那边赶。
跑出老远，柱子带着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鼓鼓囊囊的袋子，脸上满是兴奋。
“队长，抢了二十多支步枪，还有两箱手榴弹！”
柱子笑得合不拢嘴。
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闪着光：“好小子，干得漂亮！
走，去鹰嘴崖，让弟兄们好好乐呵乐呵！”
一行人加快脚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身后，镇子方向的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像是在为他们的胜利伴奏。
“队长，下次咱再找个机会，把鬼子的粮仓也端了！”
柱子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喊。
曹兴国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镇子，朗声笑道：“好！
只要弟兄们有这股劲，鬼子的东西，咱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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