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水调歌头·天籁传情
玉振琼楼月,珠落水晶盘。
忽闻云外清响,双影共调弦。
采得星河为谱,撷取霞光作拍,逸韵绕璇霄。
鸾鹤停飞舞,鱼龙静听涛。
移宫徵,翻徵羽,裂冰绡。
此中心事,都作缠绵。
笑指人间万户,暗度仙音几许,情愫自昭昭。
愿借通明殿,永奏凤凰谣。
这日清晨,琅嫒阁的诗帕无风自动,出环佩相击的清脆声响。
嫦娥轻触一方绣着流云纹的帕子,帕中忽然飘出她昨夜低吟的《落梅风》。
“莫非这些诗帕都通了音律?”
文波讶然。
为解疑惑,二人来到素娥的鸣泉琴前。
当诗帕靠近琴弦,琴身自动泛起涟漪般的微光。
素娥试弹一曲《清平乐》,满阁诗帕应声起舞,在空中排成五音阵列。
“这是‘诗魄成音’!”
素娥惊喜道,“当年司马相如作《凤求凰》,也曾引得百鸟朝贺。”
受此启,文波在瑶光湖畔建起“天籁亭”
。
亭柱用可共鸣的“回音竹”
打造,亭顶铺着会变调的“流云瓦”
。
每当夜风过境,整座亭子便自成宫商,奏出天然乐章。
开亭当日,嫦娥取出月宫珍藏的“九霄环佩琴”
。
她才拨动第一根弦,瑶光湖的万千莲灯随即亮起,每盏灯都映出一个音符。
文波则以诗帕为谱,即兴唱和:“玉宇琼楼自在身,仙凡两处总销魂。
此情若问深何许,半入青云半入尘。”
妙音惊动了天庭的乐神。
钟子期乘鹤而来,伯牙驾云而至,连终日醉酒的嵇康都携酒相访。
众仙在浮月屿摆开“知音会”
,素娥弹《广陵散》引来玄鹤,文波歌《水调歌头》惊起潜蛟。
最动人的是嫦娥与文波的琴瑟和鸣。
当她奏《霓裳曲》时,文波以诗帕化出漫天飞花;当他吟《念奴娇》时,她便调琴弦作金戈铁马。
一曲终了,太阴星竟偏离轨道,多停留了半个时辰。
为让妙音永传,文波明了“留声叶”
。
这种琉璃般的叶子可记录声音,贴在耳畔便能重温旧曲。
嫦娥则巧手将叶子编成“相思风铃”
,挂在星月府的每个角落。
这日王母举办蟠桃会,特命青鸟来请二人献艺。
文波却婉拒赴会,只在瑶光湖面以水为琴,奏出新谱的《神仙眷》。
水声透过乾坤镜传至瑶池,竟让三千蟠桃提前成熟,香飘九重天。
“此曲只应月宫有,瑶池能得几回闻。”
西王母赞叹不已,遣七仙女送来“绕梁琴”
作为赏赐。
受此殊荣,文波生出个大胆想法。
他在琅嫒阁顶设了“传音阵”
,将二人合作的《星月交辉曲》送往三界。
曲声过处,枯木逢春,顽石点头,连忘川河的怨魂都暂得安宁。
这夜人间正值中秋,无数人家在月下闻得仙乐。
有书生闻曲诗兴大,有织女听音技入化境,更有一对即将分离的恋人,在曲声中重续前缘。
消息传回月宫,嫦娥感动落泪。
她取来月皇昙的晨露,调成可显形的“凝音胶”
。
当文波再奏《凤求凰》时,音符竟化作实体金凤,衔着赤绳为有情人系缘。
为广传佳音,素娥在银河畔开设“流音塾”
。
望舒教彩云起舞,司晨授星辉谱曲,连吴刚都来学得以斧击节。
不过旬月,月宫处处弦歌不辍,连玉兔都学会了用捣药声伴奏。
最精彩的当属“三界琴赛”
。
那日文波与嫦娥共抚九霄环佩,曲至酣处,整条银河倒泻而下,在月宫周围形成巨大的音律瀑布。
瀑布中浮现出伏羲创八卦、神农尝百草、黄帝战蚩尤的恢弘画卷。
曲终时,音律瀑布凝成永不消散的“铭音壁”
。
壁上自动镌刻着《星月长恨歌》全谱,每个音符都是会流动的星辉。
从此仙凡两界皆可来此壁前,聆听这越时空的恋曲。
文波执起嫦娥的手轻按在宫商位,柔声道:“牛郎织女虽成佳话,终究岁岁相思。
不如我们这般,将情意谱成永恒。”
嫦娥嫣然一笑,拨动徵羽弦。
但见铭音壁上新增一行小字:“但奏同心曲,何须鹊桥路。”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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