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驱走了窗台上的最后一缕夜凉，棉质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漏进的光粒子在凌念的小熊玩偶上跳着碎金。
三岁的小女孩窝在沙角，毛茸茸的脑袋靠在玩偶肚皮上，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睡衣——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
「叮——万界签到系统启动。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道具：星际定位器（可扫描半径五公里内带有特殊能量波动的目标，精准度，有效期小时）。
」
机械冷硬的声音在凌念意识里炸开时，她正啃着小熊的耳朵。
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渍，睫毛不动声色地颤了颤——这具身体的反射弧还没跟上灵魂的节奏，得慢慢适应。
意识里的光屏闪着淡蓝光泽，她用精神力戳了戳那团悬浮的银灰色金属片，指尖（精神体的）传来细微的电流感。
「星际定位器……追踪用的？」凌念在意识里开口，声音还是前世那种冷冽的女声，和嘴里含着小熊耳朵的软萌模样截然相反，「范围太小，但对付军区附近的小虾米应该够了。
」
系统没有回应，光屏上的道具说明慢慢淡去。
凌念啃着小熊耳朵的动作顿了顿，黑葡萄似的眼睛转了转——昨天傍晚她偷溜到训练场外的梧桐树后，听见两个穿便装的男人在说「凌战的女儿……」，尾音被风刮碎，但那股子阴恻恻的气息，和前世追踪她的杀手一模一样。
玄关处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凌念立刻把小熊抱得更紧，小短腿在沙上蹭了蹭，鼻尖皱成小包子：「爸爸！
」
门刚推开一条缝，凌战的笑声就先飘了进来：「小馋猫，闻着蛋糕味醒的？」他穿着洗得白的作训服，左眉骨的浅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粉，手上拎着个透明餐盒，里面的草莓蛋糕还冒着热气。
凌念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毛绒小熊蹭着他的裤管：「爸爸抱！
要吃蛋糕！
」
凌战弯腰把她举起来，粗糙的掌心蹭了蹭她的脸蛋——训练时磨的茧子还没消，蹭得凌念痒痒的，她笑着往他颈窝里钻，小舌头偷偷舔了舔他下巴的胡茬：「爸爸的胡子扎人！
」
「嘿，小没良心的。
」凌战捏了捏她的鼻子，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先洗手，不然妈妈知道了要骂我惯着你。
」
凌念盯着他转身去拿湿毛巾的背影，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掠过一道冷光——前世她学过微表情分析，凌战的肩膀比昨天沉了半分，后颈的肌肉绷得太紧，显然是昨晚熬夜看演习资料了。
她抱着小熊跳上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熊的肚皮——那里有个暗袋，刚塞进去的星际定位器正贴着她的掌心，传来细微的热度。
「爸爸，蛋糕要加草莓酱！
」凌念仰着脖子喊，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凌战拿着湿毛巾走过来，无奈地摇头：「小祖宗，餐盒里有，自己挤。
」他的手指掠过凌念的顶，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蜡笔堆里——昨晚凌念画了半张涂鸦，说是给爸爸的「迷宫」，线条歪歪扭扭的，却莫名让他想起蓝军阵地的地形。
凌念挤草莓酱的时候，余光瞥见他盯着蜡笔呆。
她用小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奶油沾在嘴角，心里却在计算：星际定位器的扫描范围是五公里，军区家属院刚好在中心，今晚她可以抱着小熊去楼下的小花园「玩」，顺便扫一圈——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总该露出尾巴了。
「爸爸，你看！
」凌念突然举起小熊，小熊的耳朵上沾了点奶油，「小熊也想吃蛋糕！
」
凌战笑着把奶油擦掉：「小熊要减肥，不然会变成胖熊。
」
凌念歪着脑袋，嘴角的梨涡陷得更深——胖熊？等她用星际定位器抓住那些老鼠，爸爸说不定会夸她是「厉害的小熊」呢。
她抱着小熊靠在凌战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肥皂味和训练场上的青草香，意识里的光屏还亮着——星际定位器的图标在闪，像一颗等待射的子弹。
晨风吹过窗帘，把茶几上的蜡笔吹得滚了一圈。
凌念盯着那支红色蜡笔，眼神里的冷静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前世她是顶尖杀手，今生她是凌战的女儿，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会帮爸爸扫清所有障碍。
毕竟，她的终极目标，可是让爸爸当将军，自己躺平吃草莓蛋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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