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段时间总头疼，你有没有吃…”
李泉的声音带着怀疑。
唐瑾棉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我头疼也没乱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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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拍了拍桌子:“你们这些人让不让人把话说完，先天性耳聋除了耳毒性药物，也可能是家族遗传，你们家里有没有耳聋的。”
这话问出口，李爸爸脸色变了变。
李妈妈也看向她的丈夫。
这个举动让其他人都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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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爸，咱家不会是真有吧。”
李泉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小姑姑…”
李爸爸声音带着不确定。
“我小姑？”
李泉:“我小姑不是聋子啊。”
“不是这个小姑，是…那个生下来又聋又哑，她…她后来生…生病不到岁就死了。”
李爸爸结结巴巴的话说完又质问医生:“隔了那么远怎么可能会遗传给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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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冷哼:“与其在这里指责孩子妈妈吃药喝可乐不如做个遗传基因鉴定。”
在唐家二老几乎撕破脸的力争下，做了基因鉴定。
概率非常小的隔辈耳聋遗传报应在李韵磬身上，让他成了先天性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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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县城，唐瑾棉和李泉冷战了几天又为了孩子重归于好。
只不过已经心生芥蒂，小两口很难再像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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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唐家二老、李家二老就连逢年过节都不再碰面。
李泉:“咱爸就是在闹脾气，等磬磬过生日抓周的时候不想见面也得见面。”
唐瑾棉的笑有些牵强，这半年来她瘦了二十多斤。
之前除了是语文老师还是带班班主任，现在为了有更多时间陪李韵磬，唐瑾棉申请不再带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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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冲自己咯咯笑的磬磬，唐瑾棉想，就算他是先天性耳聋，也要让他快快乐乐跟正常孩子一样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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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韵磬的一岁生日没到，唐瑾棉决定跟李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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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李家人准备搬去省会。
“你又闹什么脾气，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省会。”
李泉脸上带着不耐烦和隐忍。
“不是我在闹脾气。”
唐瑾棉却很冷静:“你是打算扔了磬磬？”
“什么叫我打算扔了磬磬，你爸妈喜欢磬磬，让他们照看两年。
“磬磬留在老家，你去省会能专心做你的老师。”
“而且，放暑假寒假你也可以回来看磬磬。”
“小棉，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再给磬磬生一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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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棉看着自己认识十年的人却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扔了磬磬。”
“我说了，这不叫扔！”
李泉吼出来的声音刺耳。
唐瑾棉:“那什么叫做扔？因为又聋又哑就故意不给她看病，让她活活病死叫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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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棉！
！
哈，那些谣言果然是你们传出去的。”
李泉指着唐瑾棉的鼻子。
急着去省会，除了生意扩张也是因为这个谣言。
唐李两家人回到小县城没多久，就有人说李韵磬的聋是唐瑾棉怀孕吸粉笔灰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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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杀人诛心的话是谁传播的不用问，别说唐家人不高兴，就连学校里其他老师听了也大骂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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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唐爸爸妈妈义正言辞说是李家人先天性耳聋遗传。
后有认识李家的邻居说出几十年前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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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又聋又哑的女孩子是发烧却不给领去医院，最后活活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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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这词用在了李韵磬身上，小县城地方小，李家人出门被指指点点，唐家人出门也是。
这场辩论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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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聋又哑，不会说，家里人不知道她发烧才耽误去医院。”
李泉脸红如同滴血:“十聋九哑，磬磬以后也是，他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喊，他也不知道我们叫他磬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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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说到这里眼泪也流出来了，紧接着又自我感动道:“但就算他这辈子注定是个残疾人，我也不会不管他。
“为了磬磬，与其继续留在小县城，我们不如去省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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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棉扯了一下嘴角:“那为什么不能带着磬磬一起去，去省会他会得到更好的治疗和照顾。”
李泉张了张嘴:“小棉，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我们每个月给你爸妈钱好吃好喝供着他，他留在这里比去省会更快乐。”
“第二个孩子？”
唐瑾棉说出了人生中最阴狠的话:“一个报应不够，你们李家人的基因还想祸害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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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棉和李泉离婚了，李韵磬归唐瑾棉。
李泉每个月需要给唐韵磬五百块的抚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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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块的抚养费在李泉一家去了省会的第三个月就没再打过来。
在李韵磬一岁那天唐瑾棉把李韵磬的名字改成唐韵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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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胖胖的唐韵磬坐在红色的抓周布上，眼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抓周道具。
毛笔、算盘、金钥匙，包子、剪子、金元宝。
、
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唐爸爸和唐妈妈还是“磬磬，磬磬”
叫着吸引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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