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滴眼泪落进了漂浮着几片葱花的汤内。
她慌忙扭过头去，竭力将泪水逼了回去。
“怎么了？”
萧洛羽蹙眉，伸手抽了张纸巾想要帮她擦掉眼泪。
黎婉婉放下保温盒，用手背抹了下眼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只是觉得有一瞬间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好像膨胀了，压得她难受。
看到眼前白色的纸巾，黎婉婉接过，含泪笑道：“你一定偷加胡椒粉了。”
萧洛羽一愣，似认真又似玩笑一般道：“我光明正大地加了真情。”
第二十三章骗子
一句话让黎婉婉怔住了。
萧洛羽性子清冷，却比傅司辰多了分柔和。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感情，也从未干涉她的感情。
“黎婉婉。”
萧洛羽望着她，语气诚恳，“你不必把我对你的感情视为负担，我一直都希望你是自由的。”
黎婉婉眼睫一颤：“我……”
“有些人你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萧洛羽握了握她的手，“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迷失了自我，知道吗？”
短短几句话让黎婉婉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落下。
她恍然惊觉，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小就过着被黎母束缚的生活。
她唯一的勇敢倔强就是和傅司辰结婚。
但那难能可贵的反抗也最终消亡在孩子夭折中。
离婚后，她彻底的沦陷在痛苦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或傅她的自我早在遇到傅司辰时就迷失了……
黎婉婉看着萧洛羽，泪眼婆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萧洛羽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她点点头，弯起嘴角吃了口馄饨。
另一边，傅司辰才一回进家门就见满屋的狼藉。
沙发靠垫没有一个在沙发上，遍地都是杯子和碗的碎片，餐桌上和地板上是已经凉掉饭菜。
整个客厅像是垃圾站一样杂乱。
傅司辰黑着脸看黎一旁扫地的保姆：“书然呢？”
保姆看了眼楼上：“在房间里呢。”
“到底怎么了？”
傅书然黎来安静，只是有时候会有些小脾气，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乱砸东西的时候。
“我也不清楚，我把饭菜才端上桌，他突然就……”
傅司辰见保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抬腿朝楼上走去。
傅书然房门虚掩着，低低的抽泣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而这声音让傅司辰心不由一疼，怒火消去了一大半。
他拧着眉，推门而入。
依旧是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傅书然坐在床尾地毯上，肩膀抽噎地一耸一耸的。
“书然。”
傅司辰轻唤了一声。
傅书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
在看到傅司辰的那一刻，他忽然尖声叫了句：“骗子！”
尽管他口齿有些不清，但傅司辰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愣，脸色越渐阴翳：“你说什么？”
此刻他心底满是疑惑，是什么让傅书然情绪波动这么大，还骂他是骗子。
“妈妈……”
傅书然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没有死。”
闻言，傅司辰心一震。
早在傅书然五岁时，他就问过自己妈妈在哪儿。
那时他正看到黎婉婉夺冠的新闻，她笑得很灿烂，却让他失望小情诗独家。
他不忿的一句“死了”
让傅书然对“死”
产生了好奇。
直到七岁时，他才明白死是什么，因此本就话少的他干脆不说话了。
“是谁告诉你的？”
傅司辰蹲下身，忍着心里的愧意和疼痛问道。
傅书然不仅没有回答，还扭过了身子，不愿与他正视。
这样的反应让傅司辰额上青筋一跳：“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骗子！”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清楚，几乎已经远超一个孩子会有的愤恨。
“傅书然！”
傅司辰勃然大怒地站起身，声音也高了傅多。
傅书然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那双几乎快要烧红的双眼。
第二十四章欠一个道歉
几天后，黎婉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前夕，她看着桌上已经干黄的小苍兰，有些失神。
萧洛羽走进来，见她在发呆，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书然这几天都没来了。”
黎婉婉下意识地回了句。
而回神后又丧气地轻叹息一声。
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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