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刃裂纹
弑神式的余威在溶洞中久久不散。
叶寒衣的银光右眼逐渐暗淡,流淌的液态光流缩回体内,右臂恢复如常,只是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银色纹路——那是"
双经"
彻底融合后的痕迹。
秦照野半跪在地,心口处的甲骨谶文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与白玉短刃裂纹完全一致的伤痕。
"
他最后想说什么?"
叶寒衣拾起裂开的短刃,指尖抚过那道细纹,"
《弑神》卷真正的意思"
"
不重要了。
"
秦照野抬头,溶洞顶部不知何时破开一道天光,正斜斜照在那具空置的水晶棺上。
棺底原本刻着的《天志·终章》文字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星图——
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嵌着一枚小小的山河印虚影。
叶寒衣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方染血的绢帕。
帕上的朱砂符咒已经褪色,但背面却浮现出新的字迹:
"
女娲冢开处,白虹贯日时。
"
她看向手中断剑,忽然明白了母亲真正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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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归鞘
溶洞外传来潮声。
两人循着天光走出,现地下海不知何时已与外界连通。
远处海平面上,朝阳初升,第一缕日光穿透云层,正落在叶寒衣的断剑上。
"
白虹贯日"
秦照野突然咳嗽起来,金血顺着唇角滴落,在沙滩上绘出奇异的轨迹——那分明是缩小版的星图胎记!
叶寒衣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经脉中紊乱的气息。
弑神式的代价开始显现,他的生命力正随着星轨印的消失而流逝。
"
还有办法。
"
她将断剑横陈于日光下,右手银纹浮现,轻轻拂过剑身断裂处。
不可思议的一幕生了——
断剑并未重铸,而是从断面处生长出银色的光丝,与秦照野滴落的金血交织,在空中形成一道虚幻的剑影。
那剑影越来越凝实,最终化作一柄半透明长剑,剑身无刃,却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晕。
"
这才是真正的白虹剑。
"
秦照野的声音带着恍然。
剑影归鞘的刹那,叶寒衣右眼的空洞突然被银光填满,视野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初代钜子与圣女并肩立于山巅,将各自半魂注入一柄石剑。
石裂剑出,白虹贯空。
"
以魂为引,以血为契,此剑永镇山河。
"
母亲抱着幼时的她站在青崖书院最高处,将白虹剑鞘递到她手中。
"
记住,剑是假的,鞘才是真。
"
幻象消散时,叶寒衣现自己站在海水中,手中长剑与秦照野的心口伤痕产生微妙共鸣。
"
原来如此"
她终于明白《弑神》卷真正的含义。
---
(三)新纪元
三个月后,青崖书院。
叶寒衣独坐藏书阁顶层,案前摊开着重新编撰的《天志》正本。
窗外桃花纷飞,远处练武场上,弟子们正在演练融合了墨家机关术与各派武学的新招式。
白玉短刃的裂纹已经蔓延至刃尖,被她用银纹暂时封印。
秦照野在隔壁药堂养伤,星轨印虽失,却因祸得福摆脱了燕山秦氏的血脉诅咒。
"
宗主!
"
少舵主——如今已是书院新任执事——匆匆上楼,手中捧着一封烫金请柬。
"
蓬莱阁送来的,说是"
他迟疑片刻,"
新任阁主继位大典。
"
叶寒衣挑眉,展开请柬,落款处盖着的并非雪松纹印,而是一枚小小的青铜鱼符——正是当年徐福船队的信物。
"
有意思。
"
她合上请柬,目光落在案头断剑上。
剑柄的衔尾蛇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刻的小字:
"
长夜虽暗,终有明时。
"
海风穿堂而过,掀起《天志》末页,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幅婚书。
山河印的虚影在阳光下微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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