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想从烛明手里把猴子接过去。
烛明松开手，把猴子递给了他。
老头如获至宝，赶紧把猴子紧紧抱在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祖宗唉，你可吓死我了……”
那白猴子到了老头怀里，却一点不安分，依旧死死盯着烛明，喉咙里又出了低沉的咆哮。
它的一只爪子，甚至还指着烛明的胸口，似乎在示意什么。
老头见状，脸色一变，赶紧用手捂住了猴子的嘴，又对着烛明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带它走！
这就走！”
说完，他抱紧了还在挣扎的猴子，也顾不上收拾散落一地的家当，转身就往人群外挤，很快就消失在了暮色渐沉的街角。
一场突如其来的骚乱，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一边走还一边议论着刚才那惊险又滑稽的一幕。
“那小伙子可以啊，身手真好！”
“是啊，反应太快了，练过吧？”
“那猴子也是邪门，怎么就冲他一个人去了？”
烛明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莫名其妙。
一场好好的街头表演，就这么黄了。
他撇了撇嘴，感觉有些意兴阑珊，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
城市的另一端，一处阴暗潮湿的桥洞下。
耍猴的老头靠着冰冷的桥墩，剧烈地喘息着，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怀里的白猴子已经不再挣扎，但一双黑亮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激动和不安。
“呼……呼……”
老头喘匀了气，这才放开捂住猴子嘴巴的手，声音嘶哑地问道：“找到了？”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猴子显然听懂了。
令人惊悚的一幕生了。
那只白猴子，竟然口吐人言，出了一个清脆又稚嫩的童声：“找到了！”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定会吓得魂飞魄散。
一只猴子，居然会说话！
老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狂喜之色，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爆出惊人的亮光，一把抓住猴子的肩膀，急切地追问：“在哪？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那东西’？”
“错不了！”
白猴子的声音斩钉截铁，“我闻到了！
那种冰冷、古老，又让人害怕的味道！
就在刚才那个人身上！”
它伸出爪子，指着烛明消失的方向，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就在他胸口的衣服里！
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在沉睡，但它的力量……好强大……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所有碎片都要强大！”
“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桥洞下回荡，显得格外诡异和疯狂，“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天不绝我！
天不绝我啊！”
他喃喃自语，干枯的手掌因为激动而攥得死死的，“有了它，有了完整的‘它’，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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