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然达成同盟后，衍之三人兵分两路。
沈砚负责继续盯紧赵启山的行踪，苏然则联系那位国外记者，衍之留在公司处理日常事务，同时整理手头的旧案资料，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
三日后，苏然带来了消息，那位名叫周明的记者已从国外赶回，约定在城南一家废弃工厂见面。
据说他手里有一份关键录音，是当年参与火灾善后的工人留下的，里面提到了“被灭口”
“拿钱封口”
等字眼。
“周明性子谨慎，选在废弃工厂见面，是怕被人跟踪。”
苏然看着窗外，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在为这场秘密会面铺垫气氛，“他说那录音是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示人，这次愿意拿出来，是想彻底扳倒那股势力。”
衍之合上资料夹：“我跟你一起去。
沈砚那边刚传来消息，赵启山今天下午去了城郊的私人会所，暂时脱不开身，正好是机会。”
废弃工厂在城郊的旧工业区，断壁残垣间长满了杂草，生锈的机器零件散落一地，被雨水泡得乌。
衍之和苏然踩着积水走进厂房时，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里回响。
“周明？”
苏然喊了一声，声音被雨声吞掉大半。
没有人回应。
衍之心里咯噔一下，掏出手机拨打周明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对劲。”
他皱眉，“约定的时间早就到了，他不可能没来。”
两人分头在工厂里寻找。
衍之走到一间相对完整的车间，忽然看到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角落的铁架后。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只看到地上扔着一个被踩碎的录音笔，塑料外壳裂成了几片。
“苏然，过来！”
苏然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录音笔，脸色骤变：“这是周明的！
他说过录音笔从不离身……”
衍之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上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他被人截胡了。”
“是赵启山？”
苏然的声音颤，“他怎么会知道……”
“除了我们，知道见面的只有周明自己。”
衍之站起身，目光扫过车间的窗户，雨幕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有人泄露了消息。”
苏然脸色白：“难道……是我那边出了问题？”
他在国外联系周明时，用的是加密邮箱，按理说是安全的。
衍之没说话，走到窗边向外看。
工厂外的土路泥泞不堪，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车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人。
“走。”
他拉着苏然往后退，“这里不能待了，他们可能还没走。”
两人刚走出车间，就听到身后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
那辆灰色面包车猛地调转车头，溅起一片泥水，朝着工厂大门疾驰而去。
衍之试图看清车牌，却被雨帘挡住，只隐约看到车尾灯消失在路口。
“追吗？”
苏然攥紧了拳头。
“追不上了。”
衍之摇头，眼神沉得像这雨天，“他们是故意留下痕迹，想警告我们。”
回到车上，苏然立刻给所有可能接触到消息的人打电话，得到的回应都是“毫不知情”
。
线索断了，唯一的证人失踪，连关键录音也被毁了，三天的努力仿佛成了一场空。
“现在怎么办？”
苏然靠在椅背上，声音里满是挫败。
衍之动汽车，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划出一片清晰的视野。
“赵启山敢这么做，说明我们摸到了他的痛处。”
他望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路，“周明既然能拿到录音，肯定留了后手。
我们得找到他被藏在哪里。”
话音刚落，沈砚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急促：“衍之，赵启山的人刚才在码头转了一圈，带走了一个被蒙着头的男人，身形和周明很像！”
“码头哪个位置？”
“三号货运码头，他们刚上了一艘货轮，说是今晚起航去东南亚。”
衍之猛地一打方向盘，汽车在雨夜里加：“我们去码头！”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城市淹没。
衍之看着仪表盘上不断攀升的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周明被带走。
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父亲的案子，更是为了那些被黑暗吞噬的真相，总得有人站出来，把它们拖到阳光下。
车窗外的霓虹飞倒退，像一串破碎的光斑。
衍之握紧方向盘，眼神锐利如鹰。
这场较量，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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