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坊市的黄昏来得早。
韩石蹲在杂役房后的小炉前，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
他将五株紫叶草研磨成汁，倒入玉制的丹炉中，又加入了半块回气草——这是他用三块灵石从坊市换来的，专门用来炼制回气散。
回气散韩石喃喃自语。
这是《丹药图谱》里记载的低阶丹药，能快恢复少量法力，比辟谷丹更实用。
炼制难度比辟谷丹高，需要精准控制火候和药性融合。
石锁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表面的纹路泛着幽蓝微光。
这是他今日从山林中回来后，特意放在丹炉旁的——他现，石锁能感知药性的变化，甚至能提前预警火候过旺或过弱。
小友，这丹药卖丹药的胖修士探头看了一眼，回气散的药材可不便宜，你确定要炼？
韩石抬头，见是前日在东市遇到的胖修士。
对方腰间挂着个百草堂的木牌，显然是菡家的伙计。
确定。
韩石点头，我需要回气散。
胖修士笑了笑：行，炼坏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韩石不再说话，专注于丹炉。
他按照《丹药图谱》的记载，先将紫叶草汁倒入丹炉，用文火慢炖。
石锁的微光映着他的脸庞，他能感觉到，石锁在轻微震动——这是药性开始融合的信号。
嗡——
丹炉突然出一声轻鸣。
韩石瞳孔微缩，这是药性融合完成的征兆。
他立刻将火候调大，同时用石锁感知着炉内的变化。
不对他皱起眉头。
石锁的震动变得急促，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怎么了？胖修士凑过来。
火候太大了。
韩石迅将火调小，回气草的药性太烈，需要更温和的火候。
他重新调整火候，石锁的震动逐渐平缓。
他能感觉到，炉内的药液正在慢慢凝结，呈现出淡青色。
成功了？胖修士期待地问。
韩石摇头。
他知道，第一次炼制失败的概率高达七成。
他盯着丹炉，等待着药液完全凝固。
咔嚓——
丹炉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韩石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丹炉承受不住高温的征兆，意味着这次炼制失败了。
可惜了。
胖修士叹了口气，这些药材
再试一次。
韩石将丹炉中的残渣倒出，重新加入新的药材。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
石锁的震动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节奏，像是在给他打着拍子。
他将火候控制在文火与中火的临界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丹炉。
嗡——
丹炉再次出轻鸣。
韩石的手心全是汗，但他没有动。
他能感觉到，石锁的震动变得柔和，药液正在完美融合。
成了！
当丹炉完全冷却时，里面躺着三枚淡青色的丹药。
韩石拿起一枚，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甜的药香扑面而来，正是回气散的味道。
成功了！
胖修士惊喜地喊道，小友这手艺，不比坊市的老丹师差！
韩石笑了笑，将三枚丹药收进玉瓶。
他能感觉到，石锁在脚边微微烫——这是它在庆祝自己的成功。
多谢小友。
胖修士递过装着灵石的布袋，这是你的报酬，五块灵石。
韩石接过布袋，数了数——正好五块。
他用三块灵石买了份新的药材，准备明日再炼一次；剩下的两块，他收进了怀中。
阿石，你真厉害！
菡清不知何时从后面冒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我阿婆说，回气散很难炼，她学了三年才成功。
韩石摸了摸她的头：侥幸而已。
才不是侥幸！
菡清撅起嘴，我阿婆说，你能成功，是因为石锁在帮你。
韩石的心头一暖。
他想起石锁的预警，想起它在炼丹时的辅助，突然明白：石锁不仅仅是护身的宝物，更是他修仙路上的伙伴。
夜色渐浓，韩石回到石屋。
他将三枚回气散小心收进木盒，又将石锁捧在手心。
石锁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是一片星空。
墨老他低声呢喃，您说的没错，石锁的秘密，远不止这些。
他吹灭油灯，躺在木板床上。
石锁的微光透过衣物，在墙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望着影子，想起今日的炼丹过程——失败、调整、再失败、再调整，最终成功。
原来他笑了，这就是修仙。
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韩石闭上眼睛。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缓慢提升——虽然依旧停留在炼气五层，但他知道，自己离筑基，又近了一步。
石锁的微光渐渐暗去。
韩石知道，明日的炼丹，还会有新的挑战。
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了石锁，有了菡清，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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