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苏砚缓缓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晃动。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婉清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醒了？昏迷整整三天，差点把我们吓死。”
她递来温水，指节上还留着战斗时的淤青。
病房外，陈明正在和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人低声交谈，玻璃倒影里，对方肩章上的衔尾蛇标志若隐若现。
“他们是……”
苏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婉清按住。
她压低声音：“国安局特别行动组，接手了暗月大厦的清理工作。
但奇怪的是，废墟里所有和‘x’组织有关的痕迹，包括那具黑袍人的残骸，都不翼而飞了。”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推开。
为的中年男人出示证件，眼神却像手术刀般扫过三人：“我是王毅，负责调查‘诸神黄昏’事件。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他将一张照片拍在床头柜上，正是苏砚昏迷前看到的黑色晶体，“这个物体在坍塌前出过强烈的能量波动，而你们，是唯一的知情人。”
陈明走进来，作战靴在地面碾过不知何时掉落的玻璃碎片：“我们只知道它和邪神有关。
暗月大厦地下的仪式场，还有那个黑袍人……”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
窗外，城市上空划过数道紫色轨迹，宛如流星坠落，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炸开，腾起蘑菇云状的紫色烟雾。
“是意识污染弹！”
婉清抓起战术平板，屏幕上红点如瘟疫般扩散，“和上次港口的攻击模式相同，但这次的规模……”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卫星地图上，所有污染区域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衔尾蛇图案。
王毅脸色骤变，对着通讯器大喊：“启动‘净网’计划！
所有小组向坐标……”
他的声音被剧烈的震动淹没。
整栋医院开始摇晃，天花板的吊灯纷纷坠落。
苏砚强撑着拔掉输液管，在婉清的搀扶下冲向走廊，却见电梯井里爬出密密麻麻的机械蜘蛛，腿部关节处缠绕着熟悉的紫色锁链。
“他们早有准备！”
陈明举起从国安局人员那里借来的电磁步枪，蓝色光束穿透蜘蛛外壳，“这些攻击是为了分散注意力，真正的目标……”
他突然顿住，眼神锁定窗外。
远处，一座新建的摩天大楼顶端，金色鸦喙面具在阳光下闪烁——本该死去的半机械人，正操控着更大的紫色核心装置。
而在城市地下深处，被黑色布料包裹的黑袍人残骸突然动了动，胸口尚未完全消散的紫色心脏碎片，正与某个神秘信号产生共鸣。
监控屏幕后的那双眼睛再次浮现笑意，指尖划过键盘，一行代码送出去：【第二阶段，启动】。
街道上，被意识污染的人群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他们的瞳孔泛起紫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的傀儡。
苏砚握紧拳头，伤口崩裂渗出血珠，染红了绷带：“看来，我们的战斗，从来就没有真正结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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