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脉灵气的印记？”
少女看得目瞪口呆，手札里说过，只有灵元境修士才能勉强感应地脉，尘明明才刚引气入体。
潭水的光晕渐渐漫到两人脚边，那些花朵忽然齐齐转向黑石，花瓣层层舒展，露出中央细小的金色花蕊。
花蕊颤动间，竟吐出比丝还细的光丝，朝着尘掌心的黑石汇聚而去。
尘瞳孔微缩，掌心里的黑石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
他能感觉到，黑石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是一种比地脉灵气更古老的存在，正顺着光丝与黑石共鸣。
“有情况，抓紧我。”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对突状况的警觉。
少女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衣袖，指尖触到他的手腕，竟感到一阵暖流涌来。
她抬头时，正看见尘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像蛰伏的猛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潭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那些漂浮的花朵被无形的力量掀起，在空中凝成旋转的光轮。
尘下意识将少女往身后拉，左手已攥成拳头这是他应对突袭的本能姿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黑石烫得惊人，像是要与潭底的东西呼应着炸开。
“嗡——”
低沉的共鸣从水底传来，潭边的岩石突然渗出晶莹的液珠，那些液珠顺着石纹流淌，竟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流里浮动着肉眼可见的灵气粒子，每一粒都清晰地烙印着叶状符文。
少女看得呼吸一滞，这些灵气的浓度，比村里的灵泉浓郁百倍不止。
尘的指尖泛起细密的汗珠。
他能感觉到黑石正在吸收那些古老的灵气，潭底的灵脉似乎正在被这枚神秘的黑石牵扯而出，那种灵脉即将破土而出的感觉，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朝着岸上的少年少女倾压而下，尘挡在少女面前，直面着这股强大的威压，全身的骨骼被压的咯吱作响，他却一声不吭。
“凝神。”
他低声提醒少女，自己却已将神识沉入体内。
那些被黑石牵引的灵气很大一部分都被黑石吸收了去，却有一小部分溢散了出来，被他的身体自的吸收，所过之处，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经脉，一些堵塞处竟出轻微的碎裂声，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痛苦。
这不是温和的滋养，而是带着撕裂感的重塑，像用钝刀剖开旧伤，再填入滚烫的新血。
神识扫过体内，经脉各处都正在被这股灵力冲击重塑，尘牙关紧咬，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没让他痛呼出声。
他凭着惊人的意志力，一点点引导着气流绕过最脆弱的经脉节点，试图缓解这种痛苦，让自身好受一些。
“尘……”
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她看见他下颌线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湿痕，让她十分的担心。
尘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稳定而沉稳：“别动，我没事。”
短短五个字，透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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