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玄门的山门,比三年前更显规整。
新砌的青石围墙绕着山脚蜿蜒,演武场上,弟子们正在练着厉飞雨当年创编的青玄拳,拳风呼啸,精气神十足。
厉飞雨站在山门之外,褪去了蒙面黑衣,换上了一身素色青衫,玄铁色的皮肤收敛了冷硬光泽,眉眼间的戾气也淡了几分,只剩下沉稳。
“是厉门主!”
守门的弟子率先认出了他,惊喜地高喊出声。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山门,弟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敬佩与激动。
李长老拄着拐杖,快步从议事厅赶来,看到厉飞雨,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门主,你可算回来了!”
厉飞雨对着众人拱手,声音温和:“让各位长老、弟子们久等了。”
他没有过多寒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厉念袖已经四岁了,穿着一身小小的青布劲装,头梳得整整齐齐,眉眼间依稀有张袖儿的温柔,却也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
张婆婆牵着他的手,站在人群边缘。
“爹!”
厉念袖挣脱张婆婆的手,像只小鸟一样朝着厉飞雨扑来。
厉飞雨蹲下身,稳稳接住儿子,心中一暖。
三年未见,念袖已经长这么高了,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间。
“念袖,想爹了吗?”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指尖轻轻拂过儿子的头顶。
“想!”
厉念袖用力点头,眼眶红,“婆婆说爹在闭关修炼,要变得很强很强,保护念袖和七玄门。”
厉飞雨抱着儿子,站起身,看向张婆婆:“张婆婆,这几年辛苦你了。”
“门主客气了,念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张婆婆笑着抹了抹眼角,“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昔日与张袖儿同住的木屋,屋内的陈设依旧,只是多了些孩童的玩具和书籍。
厉念袖拉着厉飞雨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几年的事:“爹,我跟着李长老学认字了,还会练青玄拳呢!”
他说着,还比划了几个笨拙却认真的拳势。
厉飞雨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愧疚。
他错过了儿子四年的成长,以后,他要好好弥补。
接下来的日子,厉飞雨暂时放下了修炼,专心陪伴厉念袖。
他每天清晨陪儿子练功,教他更扎实的基础拳脚——他没有传授《九劫涅盘经》,这功法太过凶险,自碎丹田、引煞炼体,他舍不得让儿子承受这般痛苦,只愿他能平安长大,若有一天念袖自己选择修炼之路,他再倾囊相授。
白天,他处理门内事务,李长老代理门主期间虽稳妥,却缺乏开拓之力,厉飞雨回来后,重新规划了药田和铁矿,还挑选了一批资质尚可的弟子,亲自教导青玄拳的进阶招式,七玄门的实力稳步提升。
夜晚,他会给念袖讲些江湖趣闻,却绝口不提自己复仇的过往,也不提张袖儿的死——他只想让儿子在阳光下长大,远离那些黑暗与痛苦。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念袖睡熟后,厉飞雨都会拿出《九劫涅盘经》的兽皮,借着烛光研究。
铁骨境之后,是“铜筋境”
,需以“寒髓花”
淬筋,引“雷纹石”
之雷霆之力锻脉,这两种药材,比玄铁藤和地龙鳞更为稀有,只在极寒或雷暴频的深山绝境中才有可能存在。
他知道,陪伴儿子的时光珍贵,但修炼不能停滞。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真正护住念袖,护住七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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