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林府内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暗卫隐在墙角、树影里,连巡夜的护院都换了身手最利落的,只等忠靖侯府的人自投罗网。
湘云被安置在黛玉的卧房旁,紫鹃亲自守着,屋内灯火通明,故意透出些人影晃动的假象,引对方上钩。
黛玉则坐在书房,指尖摩挲着那封截获的密信,听着外头偶尔传来的更梆子声,神色平静。
约莫三更时分,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进林府院墙,脚步极轻,直奔湘云的院落而去。
领头的正是城西宅院的头目,身后跟着四个精壮汉子,手里都握着短刀,显然是打算硬抢。
“动手!”
头目低喝一声,刚要踹开院门,四周突然亮起火把,暗卫从暗处涌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中计了!”
暗卫统领冷喝,手下人立刻扑上去,不过几招便将几人制服,捆得结结实实。
黛玉听到动静,起身走到院中,火光下,那头目挣扎着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林黛玉,你竟敢算计我们!”
“蠢货。”
黛玉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深夜擅闯林府,意图劫持朝廷命官家眷,单凭这一条,便够你们蹲一辈子大牢。”
头目梗着脖子,闭口不言,眼神却透着狠戾。
黛玉也不逼问,只示意暗卫:“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分开审讯,仔细查探他们的来历与目的。”
此时,湘云也披着衣裳走了过来,看着被押走的黑影,心有余悸:“姐姐,他们果然是冲我来的?”
“妹妹莫怕。”
黛玉扶着她的肩,轻声安抚,“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天刚蒙蒙亮,暗卫只从城西宅院搜出几柄刻着侯府标记的短刀与一箱来路不明的金银,被擒的几人嘴硬得很,除了头目,其余人只承认是受雇办事,对幕后主使绝口不提。
黛玉沉吟片刻,吩咐暗卫统领:“继续审,重点盯着那头目,他眼神里藏着东西,定能撬开他的嘴。”
另一边,忠靖侯府内,侯爷得知手下全数被擒的消息,惊得险些摔碎手中的茶杯。
“废物!
一群废物!”
侯爷怒骂着,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林府的防备竟如此严密,连个丫头都劫不出来!”
谋士连忙上前:“侯爷息怒,如今人证物证虽被林黛玉扣下,却未必能直接牵扯到侯府。
不如换个法子——对外散播消息,就说当初侯府与史家退婚,并非薄情,而是现史湘云品行不端,举止轻浮,与外男往来过密,侯府不愿蒙羞才忍痛割爱。
如今她被歹人觊觎,也是咎由自取。”
侯爷停下脚步,眼中闪过阴狠:“你的意思是,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正是。”
谋士道,“史湘云一介孤女,无依无靠,侯府主动声,旁人自然更信侯府的话。
等流言传开,她名声尽毁,就算林黛玉想护着她,也难堵悠悠众口。
届时她走投无路,自然会乖乖妥协;就算她不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侯爷抚掌大笑:“好主意!
就这么办!
我倒要看看,林黛玉纵有三头六臂,如何护住一个被流言缠身的女子!”
不出两日,京中便有了闲话。
先是忠靖侯府的下人在外“无意”
提及退婚缘由,说湘云行为不端有辱门楣;
接着茶楼酒肆里,开始有人添油加醋,说湘云在贾府时便不守规矩,如今被人盯上都是自找的。
湘云偶然从仆人口中听闻,气得浑身抖,躲在屋里哭了半晌,连门都不肯出。
黛玉得知后,看着湘云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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