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吗？”
“你母妃那么凶你岂不是天天被母妃打？”
一路上，二公主褚云升缠着褚明禧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褚明禧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走在前头的褚天鸾听得烦了，停下脚步，转身目光不耐地看去。
“身为公主，应当娴静知礼，如此吵闹，何配当一国公主？”
褚云升自然不服：“我好奇问问还不行啊？摆什么谱，不就是比我们长两岁嘛，我要是早出生我也是长公……”
话还未说完，就被三公主褚月柔拉住，懊恼且小声地提醒她：“二姐你快别说了，大姐要生气了。”
褚云升闻言看去，那双眼睛确实是恨不得撕了她。
她闭上嘴，等前方的褚天鸾转过身没几秒后，才继续嘟囔着。
“我才不是怕她，那古板严肃地跟第二个顺妃娘娘似的，我才不乐意跟她吵……”
才几句谈话间，前方的褚天鸾已然走出了老远。
两姊妹这才加快脚步跟上。
而褚明禧依旧走在最末尾，她目视着不远处年少的几位姐姐。
上辈子，她是公主，但由于不受宠，也很少与三位姐姐相处，有的也只不过是皇宫宴会上几次碰面。
人人都道公主金枝玉叶，可事实上，没有一个善始善终。
褚明禧眼中尽是落寞之色。
不止是她沦为争权的牺牲品，死得不明不白，就连其他公主也无一幸免。
……
游仙亭不愧是被称为游仙亭。
亭外冰湖残荷，这漫天风雪覆盖下，亭内围炉煮茶，热雾不断，真乃天外之境。
这亭子除了走来时的那一面，其他方位都挂上了粉白色的帷幔，热茶在翻滚着冒热气，走进亭子时很是暖和。
“哎呦天呀差点冻死本公主了！
呜呼烫烫烫……”
褚云升猛冲进去就倒了杯热茶，结果被烫得龇牙咧嘴。
褚月柔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苦口婆心：“二姐，你要稳重些，要是让母妃瞧见的话指不定会责罚。”
“哎呀，母妃不是在皇祖母那嘛，又没有千里眼怎么看得到，来来来！”
褚云升拿起一块晶莹剔透小巧精致的糕点放入她掌心，“你不是爱吃甜食嘛，快吃个够，不然回去可就没了，母妃真小气，非要断了零嘴。”
目光灼灼地盯着掌心诱人的糕点，褚月秀微微舔了舔嘴唇。
见亭子内空荡荡，茶食糕点一样没碰，褚天鸾不禁疑惑问向守在旁的嬷嬷：“姨母她们呢？”
嬷嬷左右为难，支支吾吾。
“跟着宋夫人宋小姐一块来的表小姐不小心落了水，这会儿正去偏殿更衣……”
“冰寒之天，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走进湖边，落水？”
褚天鸾看向那嬷嬷，清冷的眸子骤然一变，“嬷嬷也是母妃身边的老人了，可知欺瞒一罪之重？”
老嬷嬷猛地下跪：“长公主息怒，是、是宋夫人不让老奴说的，况且这么还有、还有其他人在……”
其他人？褚天鸾抬眸扫视一圈。
凑在炭火边烤火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褚云升。
褚月柔规规矩矩像只小仓鼠偷吃蜜似的，眉眼弯弯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糕点。
还有乖乖坐着呆，只有六岁的褚明禧。
反正就没一个像样的。
褚天鸾嘴角微抽：“这些，人否？”
褚明禧：“……”
“不用顾忌，直说。”
嬷嬷这才如实相告：“是宋家庶小姐把表小姐推入湖中，这姐妹相害传出去名声着实不好听，宋夫人这才让老奴隐瞒。”
听完，褚天鸾眼底浮现一抹嫌恶。
“这伯爵府的表小姐就算了，何时这宋家的庶出女也能进宫了？”
“听说是玉茹小姐央着宋夫人带来的。”
“嗯，你下去多备些茶水，姨母那边好了唤她们直接过来便是。”
褚天鸾转身刚要在软垫椅子上坐下，就瞧见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平日里说话小声性格怯懦的三妹妹面前的糕点直接空了三大盘。
“……”
褚天鸾嘴角抽搐，差点端不住表情管理，她认命似的吩咐，“顺便多上几盘糕点。”
“是。”
嬷嬷退下。
听到关键词的褚月柔茫然地看来，但嘴上依旧是一小口一小口地迅解决掉一块掌心大的梅花糕。
褚明禧也看不出来，原来三姐姐的胃口这么大。
瞧着她吃着美食，圆润可爱，眉眼欢喜的模样。
脑海中却闪过那骨瘦如柴的女子蜷缩在昏暗的寝殿中瑟瑟抖，嘴里喊着“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一旦有人靠近，就了疯似的砸东西崩溃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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