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周朝录事递了个眼神,录事将仵作的尸检报告呈上。
“你没有害人之心,那金元赌坊中为何有六具尸体,无人生还?”
“尸、尸体??”
这两个字就像一道惊雷,劈得陈光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啊大人,我以为夜深人静赌坊里早就没了人!
大人!
大人我真的不知情!”
旁边,林耀文上前提出了一个疑问。
“请大人解惑,这六人是否真的是被活活烧死?火势在金元赌坊蔓延,若是活人定会想方设法逃脱出去,或者高声呼救,若是街坊邻居帮忙灭火,怎么会毫无一人存活?”
褚宁周将那册子放下,原本是想诈出陈光宗的破绽,没想到被此人看穿。
“这六人确实不是被活活烧死的,而是在大火前已经死了。”
陈光宗眼珠子微微凸出,吓出一身虚汗的瘫坐在地面上。
“大人,陈兄一位弱书生,又怎会杀得了六人,这其中定有隐情!
望大人明察。”
林耀文的话无疑是给了陈光宗希望,他猛地爬起来,“对、对对对!
这其中定是有古怪的,我就扔了个火折子,连油都没碰泼,怎会是蔓延出那般大火!
?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呀,大人!”
原先还骂林耀文是个背信弃义的伪君子的陈光宗,现在都忍不住移动膝盖朝林耀文挪去,那是依赖信任的表现。
“要本官明查,便将你和赌坊的债务,你这几天的行踪和你知道的事都悉数道来!
你陈光宗尚未有职务俸禄,家中更是一贫如洗,却能在金元赌坊一日挥洒上百两银子,之后又欠下那么多赌债?你哪来的这些银钱!”
陈光宗支支吾吾。
被褚宁周一记惊堂木敲下!
吓得心脏狂跳,连忙开口!
“这些钱是老师赠予的,我们同科考上举人的都、都有……”
褚宁周:“老师?是谁?”
看来这个问题,陈光宗有些难回答。
“你是翰林院编修,还是陈光宗的好友,你来回答。”
褚宁周随后便看向了林耀文。
林耀文弯腰,不理会陈光宗的阻扰:“回大人,是文选清史司余宾余大人,以往进京赶考的举人都会拜名士为师,余宾余大人更是许多寒门学子的人师表率,考中进士和同进士的学子们都会收到老师的贺礼。”
“何种贺礼?”
“这个,下官并不知晓,下官进京后忙于安顿,并未与诸位赶考的同窗去拜见过余宾大人,自然也没有拜师,只是听举子之间相互谈过几句。”
又是余宾,褚宁周隐晦地与褚明禧对视一眼。
“陈光宗,你来说,这贺礼是不是银子?”
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你知我知,谁也不挑明,哪知居然有一天要因为此事来面对官员的询问,陈光宗根本不敢抬眼看,“是、是。”
“有多少银子?”
“五千两到五百两不等……”
“每位门下学子只要考上就有这种贺礼,还是说都有?只不过银子多和少之分而已?”
“都、都有。”
惹得众人一阵哗然,这哪是为人师啊,这简直就是散财童子!
褚宁周继续问:“你阿妹说你之前并无赌瘾,是这段时间才染上的,那你又是何种的契机去的金元赌坊?”
“是、是老师说手头里有了银钱,终归要体验一番贵族子弟的潇洒生活,之后才好与权贵子弟打成交道,这才建议我们一行人去……”
褚宁周让陈光宗交代完整的事情经过。
“那天我还没赌几把就被赌坊里的打手推了出来,要我还钱,之后便是街道上的那些,我回去之后并没有回到家中,而是去找了老师,恰逢老师也才刚刚归家,我们便在门口碰上了,我求老师帮忙,可却无果,连着去了好几次也被打出来,赌坊逼得紧,父母便去找了二丫去的那户人家要钱,结果连面都见不到,直到两天前,我在家中十分烦闷便出去酒肆喝酒,喝到夜黑风高回来时父母已然死在家中,而此时屋檐上方有一蒙面人冲出来砍断了我的手指,我趁蒙面人愣神间,便逃了出来……”
说起这个,陈光宗还心有余悸。
秦瑜听乐了,抱着臂膀出声道:“不是说这金元赌坊是这劳什子清史司的家里人开的吗?给你们钱,又介绍你们去自己家开的赌坊,再把钱从你们自己手里收回去?这怎么跟洗黑钱似的,这天子脚下怎么还有这等稀罕事?”
言语犀利,却一语点明了其中关键。
不止褚宁周,连褚明禧的眼神一下子也变了。
一位几品小官,就算经营一家赌坊,哪有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还得这么麻烦的一来一回,把钱给出来,再收回来,要么有病,要么就是这笔钱来路不明,借着读书人的手把这笔钱洗干净。
“什么?金元赌坊是老师的铺子??”
陈光宗恍如五雷轰顶。
褚宁周看了眼秦瑜,心道此女子还算聪明。
他吩咐下去:“去传吏部文选清史司余宾来京兆府,就说是孤的意思。”
“是!”
衙役们立马令命下去,褚宁周让行五也跟上。
临近黄昏,京兆府的公堂之上又响起了一句熟悉的台词。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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