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江水暴涨。
三日后便是“风云录”
年度榜单揭晓之日,江湖各大势力暗流涌动,世家子弟已备庆功宴席,仿佛榜之位早已内定。
而在这喧嚣之外,一条默默无名的小支流——枉水河,却悄然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平民百姓。
他们手中提着一盏灯、一只纸船,船上写着一个名字:或是被“风云录”
抹去的侠者,或是死于权贵之手的义士,或是一个无名背棺人曾救下的村童父亲……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被掩埋的真相。
这是苏锦瑟策划已久的行动——“民榜渡河祭”
。
她联合茶肆老板娘柳婆婆的情报网、评榜人快嘴张的口舌之力、酒疯子老吴的残存清誉,将原本虚拟的“民间风云榜”
具象化为一场席卷底层人心的仪式。
她要让天下人知道:真正的江湖,不在金殿高台,而在百姓掌心那一点烛火之中。
这一夜,她不再藏身幕后。
她披上素白衣裙,立于河岸高台,手持皮影戏灯,以光影为引,讲述顾夜白一路走来的“七桩义事”
——从孤身入乱葬岗为无名尸收骨,到雪夜斩山匪救百名流民,再到千里送棺归乡、不取分文。
每一幕光影落下,便有一只纸船点燃,缓缓放入河中。
小灯笼坐在岸边,听着掌声与哭声起伏,凭着声音判断每一段故事激起的人心涟漪,并实时更新“民榜人气指数”
。
“第三案,剑挑贪官护商妇——掌声如雷!
民望+三百!”
“第五夜,独战三大门派围杀,只为保一孤儿性命——静默三息,而后爆哭!
民望飙升!”
百姓的眼泪落进河水,也落进历史。
而就在此时,朝廷密探现身,欲强行镇压这场“聚众惑众”
的祭祀。
千钧一之际,一道黑影踏棺而来——顾夜白终于现身。
他未出剑,只站在河中央石桥之上,一袭黑袍猎猎,棺木横肩,目光冷视官兵。
无人敢上前一步。
酒疯子老吴醉步踉跄走上前,将一枚早已锈迹斑斑的“清流令”
掷于泥中,仰天大笑:
“当年我因不肯污蔑忠良被逐出榜单,今日我看这‘风云录’,还有何资格称‘武林正道’?!”
话音落,满河纸船齐燃,火光映天,宛如星河倒灌人间。
暴雨洗过的夜空澄澈如镜,枉水河上余烬未熄,残烛浮光仍在缓缓漂流。
听风台藏于河畔古槐之上,枝叶掩映间,一座不起眼的木阁静立如谜。
苏锦瑟端坐其中,指尖轻捻一线铜铃,耳畔鸽哨声断续响起——十城密报,一城一音,皆由盲童小灯笼训练的信鸽传递,以特定频率鸣响对应进度。
她眸光沉静,却藏惊雷。
当第十只哨音落下,代表最后一座重镇的百姓已点燃河灯,她的呼吸微微一顿。
随即,从袖中取出一盏拇指大小、通体幽蓝的磷火灯——那是用北境极寒之地的鬼萤骨粉制成,触风即燃,遇水不灭。
灯芯刻着一个名字:苏明漪。
她母亲的名字。
“娘……”
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风,“您当年掌管天下舆情,教我一字可兴邦、一言可覆国。
今日女儿不用诏书,不用金印,只借这万民之口、一点心火,为您正名。”
话落,她将磷火灯轻轻插入听风台中央的共鸣阵眼。
阵法由柳婆婆祖传的风水罗盘改造而成,以人心为引,以声浪为脉,以光影为形。
刹那间,整条枉水河上的千百盏河灯火焰齐齐一颤,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动琴弦。
水面倒影骤然扭曲——
一道流动的皮影自波光中浮现:一名女子执灯而立,身后是千人剪影,层层叠叠,如潮如海。
那正是《群英照胆录》开篇画面,传说中第一位以舆论匡扶正义的女御史。
此刻竟在河面重现,宛如天启!
“快看!
水里有影子!”
“那是……执灯娘娘?!”
“她指着我们!
她在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跪拜之声如浪潮般蔓延两岸。
有人痛哭失声,有人高举双手,仿佛要接住那水中神迹。
快嘴张当场哽咽:“此非人力所能为……民榜通神,天意昭昭!”
而远在三百里外的京城,拂晓初临,护城河薄雾弥漫。
数百纸船顺流而至,无声无息,像是冥河渡来的审判之舟。
其中一盏尤为醒目,船身漆黑如墨,灯焰呈诡异幽蓝,直抵宫墙水门下方。
禁军慌忙打捞,却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百姓围住。
一人抢过纸船,展开船上名单,朗声读出:
“裴氏代罪名录:
裴文渊,勾结天机阁篡榜,害忠良十三家;
裴承志,强占民田致七户投井;
裴远舟,污蔑女侠清白,逼其跳崖……”
声未落,人群哗然。
消息如野火燎原,直烧入皇城深处的天机阁。
裴文渊枯坐案前,手中“气运金册”
忽然震颤不止。
他颤抖着翻开,只见“顾夜白”
三字赫然在列,原本只是微弱红光,如今却被一圈幽蓝色光晕环绕——如同万千河灯,静静围拢,竟似星斗拱卫帝君。
他瞳孔骤缩,喉头滚动,喃喃如梦呓:
“……他们不是在放灯。”
“是在点将。”
风未止,火未熄。
苏锦瑟立于听风台最高处,望着东方既白,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冷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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