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春,上海。
福兴里的樱花盛开,粉白的花瓣飘落在晓棠茶摊的杏黄旗幡上。
九十四岁的晓棠坐在藤椅上,看着茶茶教茶安揉茶青,棠棠在一旁背茶诗,林小满忙着给客人们沏茶。
太太外婆,您看!
茶安举着揉好的茶青,我学会揉茶了!
晓棠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我们家茶安,长大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依然清亮,就像当年的我,第一次揉茶青时那样。
林小满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妈,您今天气色不错。
是吗?晓棠笑了笑,可能是春天的缘故。
樱花开了,茶香也浓了。
【上午健康检查】
下午,家庭医生来给晓棠做例行检查。
林小满和知夏陪在旁边,心情都有些紧张。
整体状况良好。
医生摘下听诊器,血压、心率都正常,就是年纪大了,各个器官都在老化。
晓棠听见了,笑着说:老化是自然规律,就像茶叶要经过酵才能香醇。
【午后家族的担忧】
检查结果出来后,全家在茶摊开了个小会。
医生说,太太外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知夏红着眼眶说,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
晓棠坐在主位,平静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已经活了一百零四岁,很知足了。
林小满握住她的手:妈,我们还想多陪您几年。
我知道。
晓棠摸摸林小满的脸,我也舍不得你们。
但人生就是这样,有聚有散。
她望向窗外,就像樱花,开得再美,也会凋谢。
【傍晚晓棠的心愿】
夕阳西下,晓棠叫来茶茶和茶安:你们过来,外婆有话要说。
太太外婆,您要说什么?茶茶紧张地问。
我想想去看看当年的广州茶仓。
晓棠望着远方,想再看一眼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地方。
现在就去!
茶茶立刻说,我们明天就去广州!
傻孩子。
晓棠笑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我们可以陪您去。
林小满说,我们全家都陪您去。
晓棠摇摇头:不用了。
我心里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
能在上海,看着你们,看着茶摊,就很好了。
【秋月最后的茶课】
中秋节那天,晓棠在茶摊给重孙们上了最后一堂茶课。
茶如人生。
她端着茶盏,第一泡,青涩稚嫩;第二泡,香气浓郁;第三泡,醇厚甘甜;第四泡,淡而无味就像人的一生,有起有落,有浓有淡。
茶茶认真地记着笔记,茶安似懂非懂地听着,棠棠背着茶诗。
外婆,茶茶问,您觉得,我们家的人生像什么茶?
像普洱。
晓棠笑了,越陈越香,越久越醇。
【冬雪生命的最后时光】
初冬,上海下起了大雪。
晓棠的身体每况愈下,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但每天清晨,她还是要让人推她去茶摊看一眼。
太太外婆,您看!
茶安穿着小棉袄,外面下雪了,像不像您当年说的茶烟轻扬落花风
晓棠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像,很像。
林小满握住她的手:妈,您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想想再看一次全家福。
晓棠望着墙上的全家福,想看看你们所有人。
【春分最后的告别】
春分那天,晓棠在睡梦中安详离世,享年一百零五岁。
全家聚集在茶摊,看着她安详的面容,没有人哭泣,只有深深的怀念。
外婆,茶茶轻声说,您走了,谁给我们讲茶摊的故事?
她会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林小满说,她的爱,她的茶香,会一直陪着我们。
【夏至家族的传承】
晓棠去世后,茶摊依然每天营业。
知夏接手了管理工作,茶茶和棠棠继续学习茶文化,茶安也长大了些,开始帮着端茶送水。
太太外婆走了,但茶摊还在。
知夏对客人们说,她的精神,她的故事,会永远在这里。
【秋分永恒的纪念】
秋天,茶摊举办了晓棠百年纪念展。
展览馆里陈列着晓棠一生使用过的茶具、穿过的旗袍、写过的笔记,还有全家福照片。
这是我的太外婆。
茶安指着照片,她用一辈子,把爱熬成了茶香。
参观者们被深深感动。
一位老人说:晓棠女士用一生诠释了什么是文化传承,什么是家族之爱。
【冬夜温暖的回忆】
圣诞夜,全家又在茶摊团聚。
茶安已经十二岁,能够熟练地泡茶、讲茶故事。
阿满,林小满望着窗外,你说,晓棠外婆现在在哪里?
她在我们的心里。
林小满握住丈夫的手,在茶香里,在故事里,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里。
月光洒在茶摊的苏绣旗幡上,洒在茶安忙碌的身影上,洒在全家人的笑脸上。
林小满知道,晓棠没有离开,她的爱,她的茶香,会永远陪伴着这个家族,一代又一代,永远传承下去。
(第二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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