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晚餐
约瑟夫来的时间比约定的晚餐时间整整早了一个半小时。
“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他问，但语气里没有抱歉的意思。
林婉侧身让他进来：“是有点早。
不过正好，可以帮忙。”
这正是约瑟夫想要的。
他的朋友听说他要去中国女孩家吃饭，特意提醒：“别像在英国那样踩着点到。
在中国，关系好的朋友会提前去帮忙，这是展示体贴的好机会。”
约瑟夫记住了。
他要让林婉看到他的魅力——不只是银幕上的光鲜，更是生活中的体贴可靠。
最好可以让她慢慢忘记远在中国男友才好。
厨房里，张秀亭已经在备菜了。
料理台上摆着洗净的蔬菜、切好的排骨、泡的香菇，空气里飘着炖汤的香气。
“阿姨，我来帮忙。”
约瑟夫很自然地把红酒放在中岛台上，卷起袖子。
张秀亭笑着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客厅休息，看看电视。”
“让他帮忙吧妈。”
林婉从冰箱里拿出几头蒜，“这个简单，约瑟夫应该能胜任。”
她递过去一个小碗和几头蒜。
约瑟夫接过，表情认真得像接到什么重要任务。
他在中岛台边的高脚凳上坐下，开始笨拙地剥蒜皮——动作生疏，但很仔细，每一瓣都剥得干干净净。
“其实我很少进厨房。”
他坦白说，手指沾了点蒜皮碎屑，“在洛杉矶都是吃餐厅或者叫外卖。
唯一会做的就是烤牛排——烤得还不错。
下次我做给你尝尝？”
他说这话时抬眼看向林婉，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和一点小骄傲，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林婉正在切西红柿，闻言点点头：“好啊。”
约瑟夫私下的样子，和克劳斯有种奇妙的相似：一样的自信张扬，一样的光芒耀眼，但比角色更多了些真实的温暖和笨拙。
张秀亭看了眼两人的互动，嘴角弯了弯，继续低头处理鱼。
她把姜丝细细地铺在鱼身上，淋上料酒和蒸鱼豉油，动作娴熟利落。
备菜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
约瑟夫剥完蒜后，又被分配了洗生菜的任务。
他站在水池前，一片片叶子仔细冲洗，水花溅湿了一点袖口也不在意。
期间他和张秀亭用简单的中英文夹杂着聊天，问这道菜怎么做，那道调料是什么。
林婉偶尔翻译几句，大部分时间专注地炒菜。
糖醋排骨在锅里咕嘟咕嘟地收汁，酸甜的香气弥漫开来。
五点半，晚餐终于上桌。
四菜一汤：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大碗香菇鸡汤。
张秀亭还特意热了邻居送的苹果派作为餐后甜点。
约瑟夫帮忙摆好碗筷，三个人围桌坐下。
他先尝了块糖醋排骨，眼睛立刻亮了。
他自内心地赞叹“真的，和餐厅的不一样。
有……家的味道。”
他顿了顿，看向林婉：“还有爱的味道。”
林婉正在盛汤，闻言差点笑出声：“我不记得我放了‘爱’这种调料进去。”
“我真的吃到了。”
约瑟夫很认真地说，蓝色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是你做的，对吧？我能尝出来。”
他的目光坦率而直接，不躲不闪。
林婉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尝尝汤吧，我妈的拿手菜。”
约瑟夫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听话地喝了一口汤。
他吃得很香，每道菜都认真品尝，赞不绝口。
张秀亭看他吃得高兴，脸上也满是笑容。
席间开了那瓶红酒。
约瑟夫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林婉提醒，车还停在林婉家车库呢。
约瑟夫举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露出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那我只能……请你送我回家了。”
他眨眨眼，那表情里有故意的成分，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晚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
约瑟夫抢着帮忙收拾碗筷，被张秀亭按回椅子上：“你是客人，坐着休息。”
洗碗机开始运转的嗡嗡声里，三人移到客厅。
奇奇跳上沙，在约瑟夫旁边找了个位置趴下——经过一下午的观察，它似乎接受了这个外国男人。
聊了会儿天，张秀亭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有点累了，先去洗漱。
婉婉，你送送约瑟夫。”
转身上了楼。
客厅里安静下来。
落地窗外，伯克利的夜色渐浓，山坡上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约瑟夫靠在沙里，脸颊微红——其实他只喝了一杯红酒，远不到醉的程度。
但他此刻半闭着眼睛，呼吸放缓，一副“我喝多了走不动”
的样子。
“约瑟夫？”
林婉叫他。
“嗯？”
他睁开一只眼，眼神迷蒙，“头有点晕……可能得再坐一会儿。”
林婉看着他略显无赖的样子，但配上他那张脸，竟也不让人讨厌。
而沙上，那个“喝醉”
的男人偷偷睁开眼缝，观察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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