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门内，看着她急匆匆跑下楼的背影，直到?听见四楼边户的门被重?重?带上。
她无奈叹出一口气。
简单收拾了一下玄关，走回屋内，甘听看见母亲书房的门打开?了一道缝。
甘怀绮估计有在偷偷关注她们俩。
不?过甘听心里清楚，老房子的一扇木质房门，根本不?会?对甘怀绮的听力造成什么影响。
她留下一个门缝，应该是希望自己进去。
于?是她推开?门，走到?甘怀绮对面坐下。
“搞砸了？”
甘怀绮摘下的银框眼镜，捏着鼻梁闭上眼。
“我知道这样不?好，”
甘听止不?住叹气，表情?难免沮丧。
再不?想承认，甘听也不?得对母亲的问题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界限就在那里，不?管走到?哪一步，下周我都得回去。
不?然会?赶不?上入学手续。”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我恨不?得你今晚就走。”
甘怀绮双手合十，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远离这些奇奇怪怪的感情?，你有自己的人生。”
“……但是？”
甘听抬眸望着自己的母亲，她知道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控制欲强的家长?。
果然对视片刻后，甘怀绮笑了：“但是我不?想做那种母亲。
如果我劝你离开?，或者从其他?方面干涉你的决定，那便是谬论了。”
“一边说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一边却?在逼别人做决定。
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自我矛盾。”
女人再度带上眼镜，视线回落到?手中的文件上，“尽管我还是不?希望你接触危险的东西，但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你做的不?太?好。”
“可人很难控制自己的心……”
甘听喃喃。
母亲说的也没错，但甘怀绮自己也没能做到?。
她答应了甘听可以自己探索二十年前的秘密，发现甘听把?自己处于?危险中后，又勒令她远离这一切。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想控制住人心，这实在太?难了。
“……”
轻声呢喃也没有逃过甘怀绮的耳朵，她怔愣一瞬，突然说：“现在你开?始有些像易白?了。”
“如果是他?……会?怎么做呢？”
听到?她这么说，甘听也开?始想这件事。
当年的甘怀绮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的婚姻起始十分顺利，因为?所有的阻碍都没被两人放在眼睛里。
可林洌不?一样，她表现地强势，却?又敏感。
可能是失去的东西太?多?，在和甘听认识之前，她不?再奢求能够留住任何东西，现在甘听明明可以留下，却?又要走。
这对林洌来说，几乎和背叛等同。
就如同甘怀绮所说，甘听在逼林洌做决定，逼林洌快点反应过来……
林洌自然有拒绝这一切的权力。
甘听在客厅转悠很久，甚至打开?房门，对着五楼到?四楼的台阶发了会?儿呆。
她们如此的近。
她用自己的方式走完了先前的五十步，希望由林洌去走剩下的五十步。
她没有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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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边户的阳台上，林洌席地而坐。
今天的月光很黯淡，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她点燃了一支烟卷，只不?过没拿在手上，而是把?它竖着立在地上。
林洌手中拿着的，是她刚刚突然从书房深处翻出来的信封。
这么一算，从拿到?这封信，到?现在过去十年了。
一直放在专门保存文件的密封箱内，边缘也难免有些氧化?。
左右翻看数次，林洌盯着信封上那个署名，还是没有打开?它。
随手把?信封丢在书房的桌上，林洌裹着毯子躺回小床上。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甘听不?能点到?即止，为?什么她那么狠心……
林洌不?知道的是，过去的两个小时，五楼中间户的窗户内，一直有一个人安静看着她。
甘怀绮每次从背后经过，都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把?手中的东西举到?女儿面前。
如果甘听点头，她就把?东西放进甘听的行李箱内。
如果甘听没有点头，她就把?东西放在一边，等着女儿自己来收拾。
等到?林洌离开?阳台，走进客厅，甘听的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到?女儿坐在沙发边出神，她路过时摸了摸甘听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四楼边户的门铃响起。
房间里的林洌还以为?那是自己恍惚的幻听。
她停顿几秒，门铃声又一次响起。
这户的门铃一直没有人用，林洌还以为?它早就不?会?响了。
可事实证明，它不?仅能响，而且听上去很聒噪。
抱着一丝不?耐，林洌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就着昨天的衣服梳理一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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