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顶着不远处色鬼的猥琐笑容，抱着顾以漠断断续续的说了这桩陈年往事，兴许是年岁太久了，她竟然记不起皇子领着帝君来幽月川的情景，但是皇子那风流倜傥的面容，却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她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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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懊恼，被封印前的人和事她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但是唯独帝君，她将帝君的模样遗忘了，不仅如此好像还忘了很多重要的事。
看着她没了语言，顾以漠以为她还是沉浸在恐惧里，温暖有力的大掌慢慢抚上她的背：“别怕，有我在。”
抱着她的九幽似乎楞了楞，继而更紧的抱着他，在他怀中重重点了一个头：“嗯！”
许久之后，九幽才从顾以漠怀中抬起头来，偷偷的朝色鬼的方向瞥，却见那鬼还在，“唔”
了一声后，再次将头紧紧埋在顾以漠怀里。
顾以漠叹了一口气，缓声道：“九幽，你当初为什么去闯酆都，是对了收伏他们对吗？”
“嗯。”
顾以漠继续道：“当初是你修为不够，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万年是吗。”
“嗯。”
“依你现在的修为别说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就算是鬼王来了你也不怕，对吗？”
九幽似是停顿了一下才带着鼻音“嗯”
了一声。
顾以漠再接再厉道：“你口中的帝君也希望你能克服自己的心魔，坦然的面对鬼魂，对吗？”
“嗯。”
九幽的这一声出奇平静，缓缓从顾以漠怀中抬起头来，面色的苍白已经消失，她扬着小巧清秀的脸庞看着他：“顾以漠，你说我克服了心魔，帝君会不会开心？”
顾以漠点头：“会。”
九幽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缓缓从他怀里退出，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只半透明的色鬼，唇角微动：“你的死期到了。”
那只色鬼正在纳闷儿刚才还害怕他的女子怎么突然变得凛冽起来时，只见那女子指尖泛起冷冽的金光，他还来不及惊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金光的吞噬下一点一点变为碎沫，随着金光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光芒散去后，九幽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以漠抬手揉了揉眉心，今晚的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么半哄半慰的对一个人说话，还是第一次，不由的心情有些烦闷起来。
看着九幽有些落寞的背影，烦闷却又立即消失不见，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后，走上前握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走了。”
九幽有些茫然的跟在他身后，感受着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半响才问道：“走去哪儿？”
“回家。”
“回家？谁的家？”
“我的家。”
“你的家。”
九幽喃喃道：“对，是你的家，你是顾以漠，我们回你的家，可是我的家呢，我的家在哪儿，帝君在哪儿，帝君他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听话，顾以漠，你说帝君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九幽的鼻音很重，似乎有什么压在心头似的，顾以漠紧了紧握着她手：“帝君他没有不要你，他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想着要编什么样的理由好，继续道：“他大约是有事罢，等忙过了就会来找你的。”
“真的吗？”
“嗯。”
今晚的九幽显得格外的令人心疼，他觉得兴许因为他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才会奈着性子安慰她。
但冥冥中注定，有什么在今晚悄然改变，也有什么在黑暗中慢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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