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解明兰为何要刻意激怒墨兰。
她目光慈爱又带着几分探寻,看向明兰,轻声问道:“明兰,你为何要如此做?”
明兰低垂着眼眸,心中有自己的考量,终究还是未将实情道出,只是轻声说道:“祖母,孙女儿只是一时气不过。”
盛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抚明兰的丝,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明兰啊,你也知道,如今你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切不可再跟那些小人置气,平白坏了自己的心境与前程。”
说罢,她命身边的嬷嬷取来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递给明兰,温和说道:“这是贺家特地配的药,你每日按时涂抹,脸上定不会留下疤痕。”
明兰接过匣子,心中满是感动,眼眶微红,轻声说道:“多谢祖母关怀。”
待明兰睡下后,丹橘回到盛老太太房中,转述了明兰的话,依旧只是称:“老太太,姑娘说她只是想杀杀墨兰姑娘的威风,实在没料到墨兰姑娘竟如此心黑手狠。”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明兰的床榻上。
明兰醒来,摸了摸脸上的伤处,感觉已经好多了。
正这时,下人来报,贺弘文亲自送药来了。
明兰心中一阵无奈,只得让丹橘把他请进来。
贺弘文并未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拘谨,大声说道:“明兰姑娘,女儿家脸上有伤,本就羞于见人,我便不进屋打扰了。
这药对伤口愈合有益,往后我再带几尾鲜鱼,亲自给姑娘做汤补补身子。”
说罢,便将药递给丹橘,转身离去。
明兰与小桃这才从屋里走出来,小桃欢欢喜喜地拿着贺弘文留下的东西,蹦蹦跳跳地进屋去了。
墨兰在祠堂已跪了三日,膝下的青砖又冷又硬,跪得她双腿麻木,疼痛难忍。
盛紘这几日推说公务繁忙,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噙霜心急如焚,想为女儿求情,却连盛紘的面都抓不到。
墨兰实在熬不住了,哭得声嘶力竭,满心委屈,索性趴在地上装起了晕倒。
林噙霜得知女儿这般情形,哭哭啼啼地强闯书房盛紘面前哭诉:“纮朗,您瞧瞧墨兰那可怜样儿,在祠堂里跪了这么久,她一个娇弱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了啊。”
盛紘这次却是铁了心,沉着脸,怒声说道:“她下手伤了明兰,如此心狠,就该好好受些教训!”
林噙霜见求情无用,心一横,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说道:“既然老爷不肯饶恕墨兰,那我就替她去跪着。”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可刚走了半道,她突然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盛紘见状,心疼得紧,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无奈之下,只能把墨兰放出祠堂,随后下令道:“将墨兰禁足三个月,也好给老太太有个交代。”
林噙霜见女儿有了些许转机,赶忙又说起墨兰的婚事:“纮朗,墨兰的婚事可不能耽搁啊,眼下正是四下相看的时候,这禁足……”
盛紘却不耐地打断她,说道:“我自会替墨兰找门好婚事的,你不必多言。”
次日,盛紘与林噙霜提及:“我想起了一个刚中举的书生,叫文炎敬。”
林噙霜一听,起初还十分开心,可当听到文炎敬家世代务农,又没什么家产时,顿时急了起来:“纮朗,这可如何使得,墨兰怎能嫁去那样的人家。”
盛紘倒是对文炎敬十分赏识,目光坚定地说道:“此人文采出众,将来定会有个好仕途。”
林噙霜却一口拒绝,盛纮气呼呼抬脚就走,林噙霜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盛紘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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