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山替沈鸿远打理生意的时候,曾来过此处两次。
他对这里虽称不上有多么熟悉,但也知道这别院看门的下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爱抽旱烟的老胡了。
齐玉山正要上前与那婆子搭话,忽听身后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由远及近,“敢问你们几位到此处找谁啊?”
几人回头一看,是一个身材劲瘦,头发灰白,脸色黝黑的老汉,额头上几道深深的抬头纹。
一看他就是常年在太阳下劳作的人。
刚刚他们的马车从村中过来的时候,这人刚好在那大榕树下。
他见坐在马车前面赶车的石强和齐玉山两个人面生,这才跟过来看看。
齐玉山先一步上前朝那老汉拱手道:“我们是从侯府来的,到庄子上看看。
赶了一整天的路,现在天色不早了,得在别院住下。”
那老汉一听是邓家来的人,忙上前鞠躬见礼。
随后将齐玉山拉到一旁,悄声说道:“先生可是府上的管事?”
齐玉山寻思一下,他刚刚跟了沈澜几天,具体什么职务他自己也不清楚,应该能担得上一个管事的称呼吧,于是朝那老汉点点头。
“鄙姓齐!”
那老汉说道:“哦,齐管事幸会!
小老儿姓李,在庄子上管着三十几户佃农的收成和地租。”
齐玉山忙躬了躬身,“李管事,失敬失敬!”
那李老汉听齐玉山如此恭维他,心中得意,忙对他说道:“你们现在想住进别院,恐怕是不行了。
我劝你们花几个钱,到青浦镇去住客栈吧。
别在这儿跟他们胡缠,讨不到好……”
说着那李老汉眼睛朝半开着一条缝的黑漆大门瞟了一眼。
那应门的婆子还倚在门缝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朝外面张望着看热闹呢。
“哦?”
齐玉山好奇道:“此话怎讲啊?自己家的院子怎么就住不得了?”
“一看你们这几年都没到庄子上来过了,不知道庄子上的事。”
李老汉解释道:“自从邓夫人病逝后,这庄子就由邓夫人的夫家广阳侯府的人接手了。
五年前,一对年轻的夫妻曾来此小住了几天,说是广阳侯府沈家的贵人。”
“年轻的夫妻?是哪一房的?”
齐玉山疑惑不解。
广阳侯府的主子里面,最年轻的夫妻也就属三房沈鸿煊和袁氏两个了。
五年前他俩大约二十二三的年纪。
可邓氏的庄子没理由平白让三房来住着。
李老汉自然不晓得那年轻夫妻是哪房主子,“那两位贵人离开后没几个月,那位爷就带了个小娘子住了进来。
又买奴仆,又置办家俬的,好不周到细致!
一看就是偷偷养的外室。”
这个状况十分出乎齐玉山意料,“你是说,那小娘子现在仍然住在别院里面?”
李老汉点点头,“正是。
那小娘子。
齐玉山向马车那边望了一眼:“确实是广阳侯府沈二小姐,邓夫人的嫡女。”
齐玉山的话,吕茂才自然是信的。
没人敢拿主家开玩笑。
可随即吕茂才又为难了起来,自言自语叹道:“这……这如何是好啊?!
唉。”
说着吕茂才便朝那黑漆大门方向走过去。
先前来应门的婆子还杵在门边嗑瓜子看热闹,望向他们这群来人的表情十分傲慢。
她见这坐马车来的人跟庄子里的管事和庄头私下里嘀咕了半晌,不知在商量什么,现在好像终于有了章程。
婆子倒是想看看他们要作何打算,难道要强闯小院儿吗?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吕茂才来到门边,朝守门婆子拱了拱手,十分客气说道:“于妈妈,今日是我们家主子来了。
还请打开院门,迎主子进去。”
那于婆子将嘴里的瓜子皮狠狠往地上一吐,竖着一对肿眼泡质问道:“哪来的主子?这庄子早就归广阳侯府的二夫人管了。”
吕茂才向来知道这院里的下人难缠,当下面上更加为难起来。
齐玉山在吕茂才身后三四步的距离,将那于婆子的话听得明白,当下开口说道:“归广阳侯府的二夫人管,也不过是帮着管管罢了!
这庄子可从来不在刘二夫人的名下。
现在这庄子的主人,可是我们马车上坐着的那位!”
于婆子看面前这个中年书生的话不像是玩笑,忙敛起刚刚嚣张的态度,将手中的剩下的小半叭瓜子丢了,急吼吼地朝里面报信儿去了。
吕茂才心中惶恐,三两步来到马车旁,躬身朝马车里面禀道:“小人吕茂才,是这海棠坞庄子的管事。
实在不知主子今日驾临,准备不周,还望主子勿怪!”
说着拱手一揖,朝马车里面拜了拜。
沈澜挑起车帘一角向外看来,既没宽宥,也没责罚,却轻飘飘将吕茂才的话带过,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吕庄头,这别院里住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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