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拍着怀里的小满，她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小满突然又惊醒了，她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墙壁，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0t;宝宝乖，妈妈在这里。
&0t;我把她搂得更紧了些，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抖。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每次都是这样，睡不到两分钟就会惊醒，然后盯着同一个地方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里只有一面白墙，月光照在上面，显得有些惨白。
可小满的眼神让我心里毛，她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驱散了些许寒意，但小满哭得更厉害了。
&0t;不要看，不要看&0t;她含糊不清地说着，把脸埋进我的怀里。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摇篮曲，直到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临走前，婆婆抱着小满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正咿咿呀呀地玩着玩具。
可等我中午回来，就听见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0t;从早上开始就这样，&0t;婆婆一脸愁容，&0t;怎么哄都哄不好，喂奶也不吃，玩具也不要。
&0t;
我接过小满，现她浑身滚烫，小脸通红，眼睛却一直往客厅的墙上瞟。
那里有一块暗红色的痕迹，是去年装修时留下的，我一直没在意。
可今天不知为什么，那块痕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0t;要不&0t;婆婆欲言又止，&0t;去找王婆婆看看吧？&0t;
我本想拒绝，可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还是点了点头。
王婆婆住在村尾，是这一带有名的神婆。
她家门前种着一棵老槐树，树干上缠满了红布条，随风飘动。
王婆婆的屋子里光线昏暗，香火缭绕。
她接过小满，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突然，王婆婆的脸色变了。
&0t;这孩子&0t;她压低声音，&0t;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0t;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王婆婆示意我们跟着她来到神龛前，点燃三支香。
香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形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0t;你们家客厅的墙上，&0t;王婆婆闭着眼睛，&0t;有两个冤魂。
一男一女，都是被车撞死的，血淋淋的，就挂在那里。
&0t;
我浑身冷，想起那块暗红色的痕迹。
王婆婆继续说：&0t;他们死得太突然，魂魄无处可去，就在那里徘徊。
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0t;
&0t;那那怎么办？&0t;婆婆颤声问。
王婆婆从神龛上取下一张黄符，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些奇怪的符号。
&0t;今晚子时，你们在墙前点上三支白蜡烛，烧了这张符。
记住，要诚心诚意地道歉，说会为他们度。
&0t;
回到家，我按照王婆婆说的做了。
当符纸燃尽的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叹息，又像是风声。
小满突然停止了哭泣，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那块暗红色的痕迹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小满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再也没有半夜惊醒。
只是偶尔，我会在月光下望向那面墙，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些许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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