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擦着湿走进内室时，烛芯正爆开一朵橙红的灯花。
林清浅正坐在竹席上捣着薄荷叶，听见声响抬头望来，她捏着药杵的手蓦地顿住。
烛火将那道倚在屏风边的身影镀了层金边，湿漉漉的白蜿蜒垂落，水珠顺着梢坠在素白中衣上，洇开的痕迹沿着锁骨没入衣襟。
林清浅喉咙忽然紧，妖孽现世。
"
怎么起呆来？"
李莲花随意将棉帕搭在肩头，几绺湿黏在颈侧，衬得青色血管都透着暧昧。
眼前人犹如出水的妖精，美得惊心动魄。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触那缕白，指尖掠过尾时，一滴水珠正巧落在虎口，惊得她心尖都蜷缩起来。
"
别动。
"
她口吻含混，一把抓过棉帕跪直身子，李莲花听明白了顺从地微微低下头，潮湿的雪色便温柔漫过她膝头。
烛光穿透丝的瞬间，林清浅看清每根银里都裹着极淡的珠光，仿佛有人将银河碾碎织成了三千银丝。
水珠滴落的声音里，她忽然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烛火在林清浅眼中碎成跳动的金色光斑，她轻轻的捧起李莲花的银丝，感受手中的湿润，将棉帕慢慢附上去，轻柔细致地擦拭着，也慢慢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
林清浅的指尖隔着棉帕触到李莲花脸颊时，一滴漏网的水珠正巧顺着鼻梁滑落，悬在下颌将坠未坠，像是晨露垂在玉雕的檐角。
"
当心……"
糟糕，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她想要以唇吻去……意识到自己想要干什么，林清浅连忙错开视线要去绞干手中已经湿润的帕子，却被李莲花突然攥住手腕。
湿透的棉帕顿时坠在席上，溅起极轻的"
噗"
声。
李莲花仰头的姿势令脖颈拉出修长弧度，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锁骨处未擦干的水痕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林清浅被迫望进那双如春潭映着桃花潋滟的眼里，他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随眼波流转时簌簌颤动，仿佛振翅欲飞的银蝶吻过她心尖。
"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她慌忙伸出手去遮他的眼睛，却在碰到肌肤的瞬间被攥得更紧。
李莲花就着这个姿势将脸埋进她掌心，湿扫过手腕内侧最细嫩的皮肤，惊起一片战栗。
林清浅被李莲花的动作惊得猛地后撤，后腰却撞上盛着醒酒汤的案几，醒酒汤晃出的水渍在月光里划出银弧，有几滴溅在桌上。
李莲花却步步靠近，"
我就想要这样看着你……"
他低笑着抓住林清浅手，却用眼神将未尽的话语续上——那目光像沾了蜜的钩子，顺着她绯红的耳垂攀上颤动的眼睫。
林清浅被他捉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便跌坐在他盘起的腿上。
未绞干的长垂落交织，分不清是月色还是雪色。
李莲花握着她一只手引向自己后颈，湿透的衣料下肌肤滚烫，与冰凉丝形成微妙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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