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听姐的。”
姚文姗在电话那头连声应。
楚与然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独自承托起她妈妈和奶奶了，姚文姗对她敬佩有加，对于她的话，姚文姗相当信服。
“姑姑还那样吗？”
“嗯。”
“姐，我爸是不是又跟你要钱了，说奶奶的病特别重？你别听我爸瞎说，奶奶就一点胃肠小毛病，也没花几个钱。”
“知道了。”
舅舅家，姚文姗年纪最小，也是他们家唯一有良心
的一个人了。
知道楚与然平时很忙，简单闲聊两句，姚文姗便很知趣地没再多打扰。
挂断电话，楚与然突然想到——迟曳会不会赶在下班前回公司送她回家呢？
会的。
潜意识里，迟曳是个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
出于这点，楚与然觉得有必要和迟曳说一声，便给他发了条微信：【今天早走了会儿，来医院了。
】
【嗯，知道了。
】迟曳秒回。
晚上六点半，陈姨从外边回来了。
楚与然没再多留，再次叮嘱几句，就准备回家了，耽误小半天，得回家赶工了。
走到医院南门的时候，忽听身后一声“楚与然”
，音色极熟悉。
楚与然闻声回头，看见迟曳的那辆奔驰大g向她开过来。
车子在她身边缓慢停稳。
迟曳从驾驶座探头出来，喊：“上车。”
“哦。”
楚与然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上车后，迟曳侧头扫她两眼，无甚情绪地问：“怎么一个人回啊？”
“啊？”
楚与然有些懵，“不一个人回，还能几个人回？”
静默两秒。
迟曳偏头，慢条斯理地问：“你那群哥哥呢？”
靠，这还没完了！
楚与然有些不想理他了，潦草回：“下班回家了呗。”
迟曳眉梢轻佻，淡看她一眼，没再多问，踩下油门，车子向院外驶去。
“你来医院干嘛？”
楚与然问。
“来看心脏呗。”
迟曳单手把着方向盘，语色懒懒淡淡的。
还以为他上次那么说，是胡乱说的呢，原来他心脏真的不大好啊，老得来医院看。
“这次是怎么了？”
楚与然关心问。
“有点闷痛。”
迟曳简略回。
“医生说严重吗？”
“还那样。”
感觉他不大想说自己的病情，楚与然便没再追问。
到了家楼下，迟曳从后座拿过来一个袋子，递给楚与然。
楚与然打开往里瞄了一眼，
袋子里是十来瓶药水。
“朋友医院的中医科自己研发的治疗鼻炎的喷雾剂，草本制剂，不会有依赖性，没有副作用。”
迟曳说，“据说效果非常好，在他们医院常常一瓶难求，你拿回去试试看。”
一瓶难求，他能弄到十来瓶。
这一天，他都不在，不会是专门去给她弄药水去了吧？
“哦，谢谢。”
楚与然弯唇。
“鼻炎归根结底还是免疫力的问题，你多吃些饭，注意营养，多运动，最主要是得规律作息。”
迟曳又说。
“好勒。”
楚与然笑。
在医院的时候，保洁阿姨拖地，放得有点多，楚与然被那味道呛得打了好半天喷嚏，现在还鼻塞得厉害，回到家，楚与然便试着喷了两喷迟曳给她的药。
这药水真的挺灵，喷完一分钟不到，鼻子就通畅了，可比她在医院开的那些含激素的喷雾剂管用多了。
手机“叮”
地响了声，迟曳发来一条微信：【对了，那药水得放冰箱保存。
】
楚与然拎着一袋子药水往冰箱里摆，翻到袋子底部的时候，发现里边还有三瓶维生素。
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过。
楚与然攥着维生素瓶子，唇角不自觉弯起一点浅浅的弧度。
中午许见薇的话在脑海一瞬闪过。
楚与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接药水还真是理所当然，她都忘了该给迟曳钱的。
想到这里，楚与然点开微信，在对话框输入：【刚喷了一下，这药水真的超管用，鼻塞马上就好了，再次感谢。
对了，这药水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
发过去，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回信。
楚与然便先去洗了个澡，洗完后，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迟曳的回信。
她又发了个句【多少钱啊？】过去。
一直到睡前，迟曳都没有回消息。
临睡，楚与然没忍住，又发了个【？】过去。
像是不回消息，怕她一直问一样，这次迟曳回消息过来了：【不知道多少钱，朋友医院自己研发的，聊天提了一嘴，就给我拿了一些，没要钱。
】
这就难办了。
楚与然只好回：【那替我谢谢你朋友。
】而后问：【还有那个维生素的钱？】
迟曳很快回复过来：【也没要钱。
】
【几点了，还不睡？注意作息。
】
楚与然：【哦，哦。
那晚安。
】习惯性地附了个她收藏的‘晚安’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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